“你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在門口的那些筐了,那些筐的外層都用棉花包裹著冰塊,你今天就派人去搜羅漁獲,帶著這些筐子,收上來的魚等帶回來之後都放在冰屋去,那邊有一開始就準備好的東西。”
冰塊的生意都交給劉善於,按照他的想法,他現在不會讓他吃虧。等生意做起來之後,這日子就清閒了下來。也算是多了點盼頭。
劉善於得了餘卿的話,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這才起身告辭。
第二日一早,餘卿難得早早地起來,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就去了海邊,看著日出出海的漁船他那黝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彩。
劉善於這個時候走了過來,他笑著站在餘卿的身邊,負手而立,看著消失在眼前的船隻,對著餘卿感歎道:“我小的時候最喜歡的是看著我父親出海,因為他每次回來之後,家裡的夥食都會改善。”
說到這裡他微微地一頓,抬手摸了一把臉:“後來我父親在一次出海之後,再也沒有回來。而我也從書院裡回來,肩負起整個家的擔子,我母親在我父親去世後第三年,也走了。就剩下我和妹妹相依為命。好景不長,我妹妹在一次我外出的時候,出了事。”
他說完之後,整個人都有些顫抖,用手搓了一下有些發紅的眼眶:“我在看到你的瞬間,就想到了我自己,隻是你比我厲害,腦子也好使,少走了不少的彎路。”
餘卿聽到這裡,黑長的睫毛微微地抖動,片刻之後轉頭看著劉善於,有些嫌棄地道:“你想要抬高漁獲的價值就直說。”
他之前讓宋閔去調查過劉善於的發家史,這人的手段也是十分的狠厲,得罪他的人都沒有幾個好下場,但他卻對普通老百姓多了一份仁慈。他母親是真的死了,並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剛剛起來的劉善於的仇家給害死的。
而且劉善於沒有妹妹,隻有一個弟弟,他弟弟現在也早就成家立業了。
他父親也真的是死在了海裡,
這半真半假的話,隻是為了提高他自己住的這個漁村裡的魚價格,能讓這裡的人多賣一點銀子罷了。
劉善於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滑稽,他怔怔地看著餘卿那清雋的側臉,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小公子和他真的是有緣分啊,就是他不是宇文家的人,他也願意在他落魄的時候幫他一把。
這樣的人,絕非池中之物。
想到這裡,他對著餘卿笑得開懷道:“小公子真的是聰慧過人,什麼都瞞不過你。我能有今天多虧了村裡這些人的幫助,我想在我力所能及的時候,幫助他們一把。你也知道,這親戚朋友應該是救急不救窮。他們願意用勞動獲得海貨,那我也不介意給他們增加一份收入。”
“要是連最基本的出海打魚都不願意,那我又怎麼可能給他們銀子讓他們肆意地花費呢?”
餘卿看了劉善於一眼抬腳朝著回去的路上走去,這個劉善於也是一個能人,這樣的事情都能看得清楚,和他合作也算是雙贏的局麵。這次的事情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問題,他現在讓人在海城的商業街上去找合適的鋪子了。一旦找到鋪子之後,加上漁獲這方麵的宣傳造勢,就能開業了。
至於沿途的冰站,他還要想想辦法,看看從哪裡開始比較好點。
最好的辦法就是這條運糧食的路線,他跟著走上一遭,看看這簡易的冰箱能堅持到哪個位置。
想到這裡,他腳下的步子微微地一頓,然後對著劉善於淡聲道:“這次押送海魚的事情,我要跟著一起去,我需要看看這些東西在路上的行程,還有冰塊融化的程度。要是真的想走漁獲,中間建立冰站的事情,絕對不能馬虎,除此之外還要有應對突發狀況的時候。隨著天氣方麵的變化,冰站的位置也要有所變化,現在是最熱的時候,冰站建立的話,可能要緊湊起來。不能在路上讓魚變質賣不出去才行。”
劉善於臉上的笑意也慢慢地收斂了起來,他對著餘卿的話,點頭認同道:“你說得對,要是真的要走漁獲這個線路,至少這冰庫的建立就要找準地方,但凡多上一點的位置,恐怕這漁獲就能變壞。”
說到這裡他微微地一頓,轉頭看著餘卿那清雋的側臉繼續道:“你說這要是漁獲裡麵不裝水的話,直接用碎冰包裹會不會能降低冰塊的融化時間?”
餘卿黑長的睫毛微微地顫抖,他腳下的步子微微地一頓,聲音淡淡地道:“能,但是我製作的冰是有毒的,不能吃。”
劉善於一聽這話,頓時想到了他昨天在餘卿那裡吃的一碗西瓜冰沙,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發白,他一聲驚呼出聲:“有毒?!”
他腳下的步子一頓,看著餘卿,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那你昨天還給我一碗西瓜冰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