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為了調查偷取靈力這件事,沈安術和他師兄方如許已經耗費了很多心神,原本以為要遇到瓶頸了,但是看著竹析的樣子,他又起了一絲希望,試探性問道:“姑娘是想到了什麼嗎?”
竹析的思緒被沈安術這句話給拉了回來,抬頭看向他,道:“這玉牌,是我剛來時掌櫃曾給我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給我換了。”
又指了指玉牌上的一點黑斑,“我原本以為這塊黑斑隻是不小心弄上去的汙漬,現在想來,或許就是個記號,掌櫃後來給我換的那塊玉牌是沒有黑斑的。”
所以,因為這個掌櫃,竹析躲過了一劫,但這並不代表掌櫃身上沒有問題。
“那掌櫃一定是知道什麼!”似乎是又有了有用的線索,方如許顯得有些興奮, “我們不妨先從這個掌櫃身上入手?”
沈安術點點頭,收回那塊玉牌,“不錯,那位掌櫃或許會是我們的突破口。”他舒了一口氣,臉上也帶有些許笑意。
但是竹析卻不似他們那樣輕鬆,雖然不是很想潑他們冷水,但竹析還是搖搖頭道:“掌櫃給我換玉牌時被客棧老板看到了,如今的掌櫃已經不是他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
聽了這話,沈安術皺了皺眉,顯然,他也明白此事不妙。但是方如許似乎並沒有想到這一層,他不理解,這件事這樣簡單,這兩人為何愁眉不展,“我們直接去客棧裡問不就知道掌櫃去哪兒了嗎?”
“沒那麼簡單。”竹析道。
“客棧可是他們的地盤,如果我們去問,必定打草驚蛇,萬一他們為了斬草除根,將那位掌櫃滅了口就得不償失了。”沈安術接著竹析說道。
竹析點點頭,表示讚同。
“啊?”方如許撓了撓頭,十分抱歉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隻是這樣一來,我們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當然不會!”竹析狡黠地笑了笑。雖然麵紗遮住了她的麵容,但露出的那一雙眼睛卻也染上了笑意,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狡黠。
正巧,這時的沈安術順著聲音看向她,對上了她的眼睛。
竹析眼中的笑意似有魔力般染上了沈安術的麵龐,他嘴角微微上揚,輕輕笑了一聲。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因為竹析前後的變化而笑,還是為竹析有辦法而笑。
不過方如許一心撲在查案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神情。
【你崩人設了!】白知瘋狂吐槽。
得到白知的提醒,竹析立刻反應過來,收斂了笑容,眼睛裡的笑意也暗淡了下來,又變回了之前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看著竹析眼中消失的笑意,沈安術微微愣住,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也斂去了笑容。
兩人的變化就在一瞬間,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咳嗯,”竹析清了清嗓子,“我可以假裝去找那個掌櫃,說他之前答應過我一件事,這樣的話,找他不會讓他們起疑心。”
“可……”沈安術剛想說些什麼又被竹析打斷。
“畢竟那個掌櫃是因為幫我而被換掉了,那再答應幫我一件事也不會顯得太可疑。”
【竹析,你還要再幫主角嗎?】
在竹析去往客棧的路上,白知突然問她。
【我爹要我幫他的啊。】竹析回答地毫不在意。本來她想著,剛才幫主角去房間看一看就算是完成她爹的囑托了,但是,現在繼續幫他們,無論是送佛送到西還是什麼,她就是想幫他。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主角就是想幫他,難道這就是主角光環?
白知也沒有繼續問什麼,隻是向竹析要了個保證,【那你保證,幫他們解決這件事後,就立刻離開這!】
【你為什麼這麼不想我待在如沐城?】
竹析剛問完這句話,趴在她肩膀上的白知的爪子就抓了一下她,竹析吃痛,嗬斥道:“你乾嘛啊!”
不由得出了聲。
走在她身旁的沈安術首先問道:“姑娘怎麼了?”
方如許也停了下來,一臉疑惑地看向她。不過,與其說是疑惑,倒不如說是震驚。在此之前,竹析給他的印象是疏離,冷淡,高冷不可褻玩,但是就剛才的那一聲嗬斥,完全不似高冷的模樣,讓他著實有些震驚。
不過沈安術倒是接受良好,畢竟也是看到了她先前的狡黠。
竹析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將肩上的白知拎了起來,剛想解釋,白知就提醒她,【高冷範兒~】
剛到嘴邊的話,被白知的這一聲給憋下去了,竹析的腦中飛快運轉,刹那間又想好了措辭:“貓兒頑劣,剛才撓了我一下,抱歉驚擾到兩位了。”說著將白知抱到了懷裡。
【你要是再撓我,我就把你丟下去!】
“哦。”方如許呆呆點頭。他就說嘛,這還是他印象中那個高冷的人。
沈安術看著竹析故作高冷的樣子,隱隱有些笑意。隻是他不明白,明明一個活潑的人,為什麼要裝作高冷。
離客棧還有些距離時,竹析央求兩人留下,自己一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