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奇怪地看著竹析道:“你那麼興奮乾嘛?你很想死嗎?”
當然想了!
但她肯定不會把這句話說出口的。
竹析一直覺得,隻要自己在這個夢裡死了,那麼就會醒過來。
但是“死”這個字,說起來簡單,若是真正讓她自己去動手,她還是沒有這個勇氣的,就隻能依托外界因素了。
“現在的你,即便主魂和身體沒有完全融合也不會死。”白知繼續道。
“那為什麼……”
“我說了呀,你現在雖然看起來沒什麼,但其實傷的很重,不過也不會致死,大概會讓你越來越虛弱,到最後無法下床,終日隻能靠著藥來減輕你的痛苦。”
“什麼!”這不是活受罪嗎?還不如死了算了!
“那我還是去跟著主角融合主魂和身體吧。”至少這樣沒什麼痛苦。
現在她已經開始後悔當初瞎逞強,不聽白知的勸告,非要跟著主角去查。
雖說現在後悔了,但也沒什麼用,“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呐!”
聽到了竹析的感歎,白知十分沒眼力地回懟道:“現在知道了我的金玉良言了吧!”
“行了,你少嘚瑟了。”竹析道,“你知道你父親現在在哪嗎?他好歹是救了我,也應當去向他道聲謝。”
“他已經走了。”
“走了?”
白知點點頭,而後又湊到竹析身邊,賤兮兮道:“我父親不在,你可以感謝我啊!”
竹析白了它一眼,沒有理會它的話,隨後又起身下床,伸了個懶腰,“出去走走吧,待在房間裡怪悶的。”
白知也跟著她走出了門。
也不知道白知說的她傷的很重是假的還是那苦藥很有作用,竹析感覺她現在跟一個健康的人沒有什麼兩樣,腰不酸腿不疼,還十分有精力。
這千穀山很大,大到像一個迷宮。
其實竹析也知道自己不認識路,不過是隨便走走,走到哪裡算哪裡。
【你要去哪啊?】白知跟在她後麵,跟著她漫無目的地亂走。
現在她們在外麵,而外麵有千穀山弟子,自然隻能用心聲交流了。
【隨便走走唄!】竹析回答,【就當是散散心嘍!】
竹析走著走著,來到了一間小院,小院裡有很多人,看他們穿的衣裳,應該都是千穀山的弟子,他們似乎在……練習?而且練的應該是禦劍。
可能都不太熟練,比較好的人可以站在劍上飛天,但不一會兒就掉下來了,比較差的就是劍根本不動。
覺得有趣,竹析便靠在長廊的柱子上,雙手抱胸,看著千穀山的弟子們練習。
白知不解,跳到長廊的圍欄上,看著千穀山的弟子們問道,【這有什麼好看的?】
【你不懂。】說著還搖搖頭。
或許是竹析的搖頭刺激到了那群正練習的千穀山弟子們,他們來到了竹析跟前。
他們朝著竹析拱手,竹析心裡還想著倒是挺有禮貌的,但是當她看清那領頭弟子的神情時,才意識到,來者不善。
“這位道友剛剛搖頭,可是覺得我們愚鈍不堪,連這禦劍之術也學不會?”領頭的那位質問道,語氣頗為不滿。
竹析連忙擺手道:“沒!沒有!我剛才搖頭是……”
這也沒法解釋她搖頭是因為白癡這個家夥啊!想到白癡——都是它惹的禍!
竹析狠狠剜了地上的白知一眼,現下她一時也找不到什麼理由來表示自己不是看不起他們。
那名弟子繼續道:“若是道友覺得我們愚不可及,不如道友自己向我們展示展示你的禦劍之術?”
【不行!】竹析還沒說什麼,白知倒是先反對起來了,【你現在絕對不能再動用一點靈力!一丁點兒也不行!】
竹析在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繼續向那弟子解釋:“我真沒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我剛剛搖頭也不是對著你們……”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