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在我這住下吧。”
竹析和沈安術倒是很詫異,怎麼是讓他們在城主府住下?這是要監視他們嗎?
“前些時候你們千穀山的搖光長老曾帶著兩個弟子到這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作為回報,我自是要善待你們千穀山的人。”季香茹解釋道。
搖光長老?沈安術想了想,他好像是帶著師兄和雙雙去調查禁術的事情了,難不成南星城也出現了禁術嗎?
但不管怎麼樣,這也是季城主的一片好意。
“那就多謝季城主了。”
*
安頓好後,白知不知道跑哪去了,竹析一個人有些無聊便獨自一人在城主府裡閒逛。
城主府也算是很大,沒多久竹析就迷了路,也不記得來時的路。
就在竹析隨便走走時,似乎有什麼東西滴在了額頭上,她伸手去摸了摸。
水?
還沒等她細想,瀝瀝淅淅的雨落了下來,這場雨下得猝不及防,竹析根本就沒有帶傘,情急之下隻得是找了間房子進去避雨。
等到她進去才發現,這間房子裡供奉著一個牌位,牌位旁的花瓶裡還放著一束花。
竹析心裡咯噔一下,或許是她膽子小,貿然闖入了靈堂,她有些害怕。
但外麵的雨實在是大,也就隻能在裡躲一會兒。
她壯著膽子朝牌位拜了拜,希望她不要怪自己打擾了她。
大概是心理暗示有用,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牌位,那上麵寫著“季朝朝之位”。
季?是季城主的親人嗎?
看牌位倒是挺新的,應該是不久前去世的,怪不得她初見季香茹時看到她有些憔悴。
在牌位的後麵還掛著一副畫像,是一位年輕的女子。
季朝朝會不會就是畫像上的那個人?
還未等她細想,身後就傳來了一陣嗬斥。
“誰在裡麵!”
竹析驚恐轉身,隻見季香茹走了進來。
“季城主,”竹析連忙道歉,“恰逢下雨,我沒有帶傘,所以就借這間屋子避雨,我不知道這裡供奉著一個人,實在抱歉!”
見到是竹析,季香茹不動神色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似乎無礙也就沒有繼續追究,而是徑直走到那個牌位麵前,看著牆上掛著的那副畫像滿是懷念。
竹析忍不住問道:“季城主,這畫像上的人……”
“是我的女兒季朝朝。”季香茹低著頭擦了擦季朝朝的牌位。
“抱……抱歉……”竹析心裡瞬間湧上了愧疚感,她這張嘴啊,就不該問!
季香茹沒有再說話了,隻是默默地看著季朝朝的牌位,似乎是在懷念她的女兒。
許久之後季香茹才開了口:“你不必道歉,朝朝出生的時候大夫就曾斷言她活不過十八歲,最後能陪我二十八年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季香茹轉過身來繼續道:“我在懷著朝朝的時候她的父親……那個畜生不配稱為朝朝的父親!”
回憶起了過去,季香茹眼底多了些涼薄,“他趁著我懷孕,勾搭上我的婢女,兩人聯合向我下藥。雖然沒能要我的命,卻傷了我腹中的朝朝,讓她生來便體弱。”
隨後她頓了頓,然後轉身麵向竹析道:“最後,我將他們都殺了。”
季香茹語氣中帶有些不屑,似乎殺人這種事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但這卻讓長於法製社會下的竹析背後一涼,她的眼神躲閃,不敢再去直視季香茹的眼睛,身體不由的向後退了兩步。
看到竹析那樣的動作,季香茹慢慢向她靠近:“怎麼,你覺得我很殘忍?”
季香茹的眼神讓她有些害怕,竹析的心臟在怦怦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了。
站在她麵前和她說話的人可是殺過人的!
她現在隻能儘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位季城主殺的,是曾害過她的並不是什麼無辜的人,自己也隻是初來乍到,彆說害人了,連靈力都不能使用會有什麼威脅?
雖然她還有一點害怕,但也是能明白這裡不是她一直生活的那個地方,以前的安逸讓她也忘了,這裡並不是什麼所有事情都能秉公執法的地方。
竹析搖搖頭,儘力讓自己的聲音不會那麼抖:“那是他們應得的。”
也不知道季香茹是怎麼想的,聽到竹析的話後沒有再繼續靠近她,而是轉過身去給她撂下了一句話,“雨停之後就趕緊走吧。”
說完就走了。
“可外麵還下著……雨”竹析連忙跟著去,外麵雖然還下著雨,但季香茹身上卻沒有淋濕半分。
“又是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