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求您了,楚將軍。”……(1 / 2)

楚容沒有回應他,捏著一枚青白玉佩閉眼假寐。楚容的爹娘早已去世,這枚玉佩還是他在屍山血海中翻找出來的,這些年一直當寶貝護著。

兩人都不再說話,車內愈發的安靜。外麵鳥雀的鳴叫都聽得真切。

到了京師,第一件事就是麵見聖上。早朝已下,在金鑾殿內皇上拉著顧牧的雙手:“顧卿沒事真是太好了,這麼說起來可真多虧了楚將軍來的及時。”

和皇上你拉我扯虛情假意了一番過後,一名老太監護送顧牧出宮,顧牧不是太樂意白著臉沒說話。

路上,顧牧走三步就要停一步。老太監的年紀實在是太大了,走得慢,顧牧不得不順著他的步子走。

終於出了宮門,顧牧捋了捋額前的碎發,上了馬車。

顧府。

顧牧站在自己家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須臾,他終於鼓起勇氣邁了一隻腳進門,雙手扒在門邊上伸出腦袋往裡張望。

左右上下看了好幾眼,確定沒人後,才整個身子都進了來。顧牧關好大門鬆了口氣,就在他以為安全時,他的帽頂被人用手敲了兩下。

為什麼總有人喜歡敲他的帽子,是為了彰顯他們比自己高嗎?顧牧心裡想著,臉上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

一聲粗厚的男音在顧牧耳邊回蕩:“兒子!和為父來過兩招!”

“我覺得吧……”

還沒等顧牧說完,顧爹就一個過肩摔把顧牧摔在地上。

一旁的人看的直樂嗬,笑得手裡的點心都拿不穩了,還幸災樂禍地道:“顧帥您輕點,這好歹也是您兒子,彆給摔傻了!”

“不會,他抗揍!”顧爹說的很篤定,“我兒子我還不知道嗎,從小摔到大都沒事,腦瓜子照樣靈活!”

“嘶!”顧牧捂著酸疼的肩膀,眉毛皺的能夾死蚊子,好不容易起了身又被顧爹用手臂圍了起來。

隻見顧爹神神秘秘的從腰間掏出一樣東西,用獻寶一樣的口吻說道:“兒子爹給你帶了樣好東西!”

“什……”在看清楚顧爹所說的“好東西”時,顧牧的話就卡在了喉嚨裡,這類東西顧爹在顧牧小時候送過太多,“您就非得惡心我是吧?”

說起顧爹,年少從軍,以驍勇善戰聞名謀得個將軍的職務。中年更甚,是幾年前皇上親封的大元帥。

顧爹這個人除了行軍打仗之外沒有什麼特彆的愛好,唯一的惡趣味就是喜歡把兒子當女兒來養,時不時的惡心一下顧牧,就比如今天這盒胭脂。

顧爹沉了臉,把胭脂塞到顧牧手裡,開始絮叨起來:“顧司南!從小為父一讓你練武你就跑到書房去讀書,抓都抓不回來。為父都擔心你讀書讀傻了!不時不時的刺激你一下,你就真成了一個書呆子了。”

顧牧撇了撇嘴,沒有應和也沒有反駁。用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看著旁邊的人努力憋笑的樣子。

這人叫曲宜,是顧牧家的一個門客。因家道中落被迫到這做了門客,但論才華曲宜絲毫不輸任何人。當初顧牧也是看中了曲宜的才華才把他留在府中。

顧爹放開了他,兀自撓起了頭表情愈發的凝重,自顧自的說了一句:“我好像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你先去忙,我想起來再和你說。”

經過幾天的跋山涉水顧牧也累了,躺在床上翻了幾圈就睡著了。

-

對於一個常年在邊關根本不用上早朝的人來說,上早朝簡直就是煎熬。楚容以為自己會在早朝時睡著,但沒想到自己竟如此精神。

這一切都源於顧丞相和成王殿下因意見不合在大殿上吵起來了,然後成王殿下沒吵贏,在一旁獨自生起了氣。

成王用眼神剮了顧牧好幾眼,顧牧都沒理他。看著顧牧傲嬌的小表情,楚容偷摸摸地笑了,他從未覺得一個人能如此膽大有趣,敢在天子腳下與天子的弟弟吵架,還說的頭頭是道。

沒想到顧牧除了弱嘰嘰的身子骨,牙還挺利。

散朝後,成王一甩袖子走得飛快。成王比顧牧小一歲,今年才十七。是皇上最小的弟弟,難免有一些小孩子心性,皇上對這個弟弟也很是包容。

“顧丞相!”

“嗯?”聽到有人喚自己,顧牧下意識地回頭望,腳卻沒停下,結果一個沒留神腳下一滑整個人向下栽去。

就當顧牧以為自己要來個倒栽蔥時,有人穩穩當當地拉住了他。顧牧睜眼,是那位楚將軍。

“多謝,”顧牧朝楚容一拱手,在理袖子的同時順便扶正了自己的帽子。

眼力極好的楚容發現顧牧細白的手腕上青了一塊,像是被人打的。難不成因為說話太欠被人給打了?

楚容當即抓過顧牧的手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丞相大人這手是怎麼了?”

顧牧一驚,沒想到楚容會這樣,自己又掙脫不了隻好道:“這和你沒關係吧?”

楚容:“末將隻是問問外加一點擔心。”

顧牧都給聽笑了:“我們不是很熟吧,你擔心我什麼?”

“顧大人為皇上做事,是皇上的得力助手,你要是受傷了,皇上找誰出謀劃策去。”楚容說著,手上的力道也輕了些,顧牧這細皮嫩肉的一用力就出道紅痕。楚容看著彆扭,卻不知為什麼彆扭。

“有人去!”顧牧趁楚容鬆了力道一把掙開來,迅速拉下袖子。

顧牧也不多言,掙開後就立即走了,一秒也不想多待。說起來剛剛是誰叫的他,怎麼隻聞聲不見人?

“顧牧!”曲宜在顧府門前等候多時,隻為第一時間見到顧牧。

“怎麼了?”顧牧看曲宜神色緊張,表情嚴肅。怕是有什麼大事。

曲宜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顧牧,歎了口氣道:“唉,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顧牧跟著曲宜來到前堂發現父親母親端坐在哪,曲宜用一個眼神示意顧牧進去,自己則留在原地。

“爹娘怎麼了?”顧牧走進大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為什麼今天的氣氛會這麼嚴肅。

最後顧牧還是選擇了站著,沒有坐下。過了一會兒,顧母展開了笑顏並用臂膀撞了顧爹一下:“彆搞得這麼緊張兮兮的,看把司南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