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我不理他。”
“這就對了了,波兒,”沈言看他已經冷靜下來,語氣也放鬆了,“我們不可能生活在沒有傻逼的世界裡,看開點兒,隻要記住不被拉入傻逼的領域就行。”
朱寧波又點點頭,“耽誤你們時間了,快回去吧。”
“還回什麼回,”沈言回頭看向趙林蘇,“反正都這樣了,出去給波兒接個風,去去晦氣?”
出校門的路上,朱寧波受到了許多注目禮,他後知後覺地才感到丟人,努力地把自己回縮。
沈言注意到他,伸手拍了下他的背,“彆太自戀,他們看的是我。”
朱寧波感激地瞄他一眼。
沈言撩了下頭發,“帥,是無法掩藏的。”
旁邊趙林蘇笑了一聲。
沈言轉過臉,“你對我的帥有意見?”
趙林蘇慢悠悠道:“不敢。”
切,什麼態度,那怎麼對著爺日日夜夜衝個不停?
沈言心道還不是因為他的帥氣?
學校附近有個烤肉店還不錯,三人過去,時間還早,還有包廂。
沈言坐下就先說道:“這頓我請,誰也彆跟我搶。”
朱寧波道:“不好吧,上次也是你請……”
“上次?不記得了,肯定有原因,”沈言掃了桌邊的點菜碼,“這次你們倆給我帶了那麼多好吃的,我這個本地佬沒什麼回報的,就讓我請吧。”
“讓他請。”
趙林蘇倒水洗杯子。
“大明星錢多。”
沈言:“……”
他發誓他總有一天會找機會嘲回來。
視線在趙林蘇下麵的某個部位一掃而過,沈言心想要是他說出這件事,怕是趙林蘇會尷尬得直接原地爆炸。
……然後把身邊的他也炸成灰。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還是算了。
烤肉吃了一輪,朱寧波才慢慢徹底放鬆下來,他一放鬆就忍不住檢討自己。
“我剛才是不是太衝動了?”
“我真不該打他。”
“可是他這麼說梁教,真的太過分了。”
沈言喝了口蘋果汽水,忽然想到這是個很好的契機,可以試探一下朱寧波到底是怎麼看待梁客青的。
他抬起眼皮,視線悄然掃向對麵的趙林蘇。
趙林蘇吃得不多,吃相也是慢條斯理的,和他幼年期的野人形象相去甚遠。
沈言心道這何嘗不是另一種變異呢。
“彆說他們,”沈言試探道,“連我都以為你跟梁教不對付,沒想到你會這麼在意彆人說梁教的不是。”
朱寧波放下筷子,小聲道:“梁教很好很優秀。”
“確實,”沈言夾了塊牛肉,“他學術水平確實可以。”
朱寧波低著頭沒接話。
沈言目光在他身上遊移審視著,然後猝不及防地又被趙林蘇給逮住了。
趙林蘇看他的目光若有所思,似乎也在思考什麼。
沈言:“……”
彆。
沈言馬上給倆人一人夾了塊肉,“點了好多呢,多吃點。”
附贈一個燦爛無害的笑容。
吃完飯結賬,朱寧波還要搶單,沈言還來得及攔就被趙林蘇先給攔住了,“他一個人吃了三個人的份,少數服從多數吧。”
沈言:“……”
結完賬,沈言想送朱寧波回去,朱寧波堅決拒絕了,“我已經沒事了,沈言,趙林蘇,今天謝謝你們。”
“謝什麼,都是朋友,怪見外的。”
沈言拍了拍朱寧波的胳膊,“回去碰上張秦彆跟他吵。”
“好。”
朱寧波走了,沈言跟趙林蘇去街邊取車。
十月份,夜晚比夏天來得要稍早一些,晚風清涼地吹拂,沈言吃得很撐,愜意地微微仰起臉。
好舒服。
跟好友吃完心滿意足的一餐後回家,到家洗個澡,再打兩把遊戲,完美。
“你剛才問朱寧波的,好像話裡有話?”
冷不丁的,趙林蘇忽然發問。
沈言眯著眼正在享受飯後腦子暈乎乎的那種感覺,猝不及防地差點被問得腦子短路,愣了不知道多久後,他才回道:“沒有啊,我就隨便問問。”
“是嗎?”
沈言道:“好奇嘛,你不好奇嗎?梁教對他那麼狠,他對梁教還挺維護的,”沈言慢慢反應過來了,道:“哎呀,剛才都忘了問他了,他是不是私下裡真的跟梁教提過要讀他的研究生啊?”
“大概吧。”
趙林蘇好像是失去了對這話題的興趣,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沈言在心裡悄悄鬆了口氣。
可千萬彆讓趙林蘇看出什麼。
要是趙林蘇發現了他的超能力。
後果不堪設想。
大概率這段友誼會以兩個人的社死而告終。
這可不是沈言想看到的。
車後備箱裡一箱一箱的瓜果蔬菜乾果熏肉,沈言先跑了兩趟,把箱子堆在電梯前,第三趟才算完成任務。
“這麼多,替我謝謝兩位大教授,”沈言搬起最後兩個箱子,“你記得有空來家裡蹭飯啊。”
趙林蘇拉下後備箱,“慎哥最近不忙?”
“忙啊,可以我來做嘛。”
“那算了。”
沈言:“……”
靠,他的手藝雖然比不上他哥,但也算能吃好不好,山豬吃不來細糠,不吃拉倒。
沈言搬著箱子往裡走,又被趙林蘇叫住。
趙林蘇倚在車窗邊道:“下麵那箱,狗吃的。”
沈言:“……真的假的?”
趙林蘇收回手,對他一笑,發動車道:“假的。”
Suv絕塵而去,沈言把箱子放下翻開。
下頭那箱是肉乾,上麵標注了“無油無鹽無糖”。
沈言輕輕一笑,對著車離開的方向比了根中指,抱起箱子往樓道裡過去,“小狗,快來,你兄弟給你帶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