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從小便博覽群書,更彆提他自出生起就完美遺傳了父親工藤優作超高的智商,再者,他因為辦案也缺了不少次課,沒有哪個老師會提出讓他去補課。
所以,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有點……意外?
“對呀,是補課,老師說要我幫你補你住院期間落下的內容,”毛利蘭側著頭看他,非常尊重工藤新一的意願,“你願意補嗎?新一。”
有什麼好補課的?
然而……
工藤新一腦袋裡不受控製地想起很多幅夢中曖昧、親密的畫麵。
他目光遊離,手緊捏著書頁,那張頁紙被他捏得皺了起來,隱約能看出底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印子,乾淨整齊的指節也微微泛白。
他摸了摸鼻尖,耳廓泛紅,終是點頭應下了:“好、好啊。”
毛利蘭知道讓這個世界的工藤新一對待所有事情態度都很傲嬌,讓他乖乖補課的確有點難為情,她自己也不願意做這種強人所難的事情。
所以,她心裡早就做好要轉頭對園子說自己的準備了。
沒想到他居然就這麼輕鬆的答應下來了。
是係統的攻略值在發揮作用嗎?
毛利蘭思考了下,迅速反應過來,跟他商量:“那好,等下就開始來補吧,我先把國文的筆記借給你看。”
“怎麼樣?新一。”
正好第一節是國文課,毛利蘭熟練的取出國文書,將作業那麵攤開,整齊、有序放在桌上。
她乾完這些,無意間抬眸,不聲不響跌入了工藤新一的眼裡。
那雙深藍色瞳孔映入她的倒影,像是一片毫無波瀾的海洋,因為她的存在,而有了一點起伏。
“毛利同學,你……”工藤新一頓了頓,突然皺著眉看她,目光幽深“還有彆的人也要一起嗎?”
誒?
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句話?
毛利蘭短暫的愣了下,剛想開口回答他,旁邊就走來一個身影,伴隨著一道熟悉而又驚喜的嗓音,草木中介一臉笑意:“毛利同學,你今天來這麼早啊?”
“啊……對啊。”毛利蘭看向他,點頭。
“毛利同學,你……是一個人過來的嗎?”草木中介目光鎖在他們兩人身上,語氣裡有些猶疑。
雖然這才開學沒多久,工藤新一跟毛利蘭就已經時常走在一起回家,整天都如膠似漆,像互相離不開對方似的。
包括工藤新一請假那幾天,毛利蘭也是經常往醫院跑。
而今天是工藤新一請假返校的第一天,剛好兩人都來到教室又剛好是同桌,再結合兩人的關係和學校的傳聞,很難不讓他警惕。
所以,他得要試探性問一下。
“不是。”
“我們是一起過來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在耳畔轟炸開,草木中介沒想到兩人都這麼有默契,一時間整個人都靜默了瞬:“……”
毛利蘭往身側看去。
少年翹著一張椅子,手肘撐在課桌上,側著臉,懶洋洋的看著她,眼神裡似乎在說——難道不是嗎?
……真是。
毛利蘭隻好點頭,承認他的這話的真實性:“嗯,是新一說的這樣。”
“對了,你的國文筆記帶來了嗎?”草木中介笑了笑,刻意換個話題,腆著笑臉說,“我上次好像忘記抄了。”
毛利蘭點頭:“我抄了。”
“不過……”
毛利蘭話還沒說完,身旁的人就開始動,他將推理書塞進空著大半的抽屜裡,又從裡邊抽出一本國文書,嘩啦啦地翻著頁麵。
翻書聲動靜很大,引得周圍同學紛紛側目,毛利蘭被這突如其來的眾多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
她忍不住勸,“新一,你動靜小點啦,這麼大聲音,會影響到彆人的。”
“哦,”工藤新一這才翻到那一麵,故意朝她說,“你不是說要把筆記給我抄,帶我補習嗎?”
“現在就補,好嗎?”
非常有禮貌的詢問,甚至挑不出理由拒絕。
他的話顯然是對她說的,眼睛卻直勾勾挑釁般盯著草木中介,仿佛在昭告著什麼。
這一刻,他們兩個人就像一塊寒風刺骨的冰山,碰撞到即將噴發的熊熊火山。
“……”
毛利蘭隻覺得有點頭大,她不是感受不到工藤新一對草木中介的敵意,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他們是積累了什麼怨嗎?
她抽開思緒,連忙圓場:“抱歉抱歉,草木同學,你彆介意新一說的這句話,他現在也不急著補,趁著還沒上課,這本書就先拿去給你做筆記,好嗎?”
毛利蘭合上書本,將國文遞給他。
草木中介盯著那本書,遲疑了下,很快順理成章的接過那本書,哼著歌,快樂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毛利蘭見他走遠,趴在桌子上,徹底鬆了口氣,整個人也放鬆下來,恰似一隻慵懶的小貓。
慵懶、可愛。
是工藤新一此刻的腦袋裡,唯一能蹦出來的詞彙,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內心不斷希望時間能停留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