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從小到大見過很多女孩流淚,大多都是抱著目的,而往往這種情況,他都能做到內心毫無波瀾,沒有絲毫起伏。
隻有眼前這位,看起來年齡跟他相仿的女孩,會突然毫無預兆地掉眼淚,說是淚腺發達也不為過,可當他看著她哭,他的心裡居然會隱隱地一陣心悸。
很奇怪。
“新一啊”目暮警官轉過頭,說道,“你怎麼又把毛利小姐惹哭了?”
目暮警官看著工藤新一抽衛生紙,遞過去給她,就知道他又把毛利蘭惹哭了,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
工藤新一搖頭:“我沒有惹她哭。”
“那就奇怪了,”目暮警官真心實意問道,“這個直升機上,除了你,也沒有人能讓她哭成這樣吧。”
“不知道,毛利小姐,”工藤新一轉過身,看著毛利蘭擦乾淨的臉頰,一字一句說,“你剛剛說跟著我們上來是因為基德,現在你也看見了,我們沒抓住他,所以大可放心。”
工藤新一想了想:“不過,如果你哭是因為沒抓住基德,我下次一定把他抓回來,你也就彆再哭了。”
毛利蘭:“……”
目暮警官似乎覺得這句話很好笑,連忙笑著打圓場,感歎:“新一啊,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嗎?”
“對了,毛利小姐”目暮警官岔開話題,溫聲詢問,“你今年多大啊?”
“我嗎?”毛利蘭遲疑了下,說道,“我十八歲。”
“十八歲?那不是在上高三?”目暮警官想了想,“這樣不是跟新一一樣大嗎?”
“對。”毛利蘭看了眼工藤新一,點頭。
工藤新一倒是坐在副駕駛上,悠閒地看著報紙,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既然是這樣的話,”目暮警官頓了頓,說道,“等會下飛機後,讓新一送你回家吧,現在已經很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麵不安全。”
“我等下也還要任務在身,不方便送你們回去。”
毛利蘭連忙搖頭:“不用了,目暮警官,我一個人可以回去。”
她剛來到這個世界,是直接降落在飛機場裡,哪裡來的急去尋找新房子,要是新一跟過去,她說自己搬來這裡不久的借口,就會被識破了吧?
工藤新一聽見毛利蘭這麼乾脆的拒絕,抬眸,放下報紙問道:“毛利小姐,你家住哪?”
“啊?”毛利蘭被這麼一問,腦袋裡的思路都被打斷了,她索性道,“米花町。”
“那個地方離我家挺近,”工藤新一認真的朝著毛利蘭,說“我送你回去。”
毛利蘭看著他,還沒想好用什麼理由推辭,一直趨於沉默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宿主,我們已為您購買一套位於米花町的新房子,餘額已經從您的獎金裡扣除,還望宿主繼續努力。”
“稍後係統將會發給您一份地址。”
毛利蘭沒想到係統,還會有這個功能,霎時有些怔愣,隨即,她朝工藤新一點頭:“好,那麻煩新……工藤先生了。”
“沒事。”
目暮警官聽著他們兩人的談話,笑嗬嗬地:“那行,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嗯。”工藤新一點頭。
下了飛機後,兩人一起往米花町方向走。
傍晚的霓虹燈,將那條黑暗小路,一塊塊點亮,方便來往的行人回家,周圍都很安靜,隻有微風吹拂頭發,以及,很輕地呼吸聲。
係統將那幅地圖傳送到毛利蘭腦袋的記憶中,導致她能很清楚知道回家的路,不會迷路。
工藤新一觀察了下毛利蘭的動作,隨即,滿不在乎的移開眼,低頭處理手機上的短信。
一路無話。
他主動來這裡目的,好像真的隻是安全送她回家而已。但毛利蘭知道這個世界的新一對她的疑心很重,來這裡的目的也絕對不會是送她回家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毛利蘭走到房子門口,跟低頭處理信件的工藤新一打聲招呼,準備進房屋時,工藤新一忽然喊住她,“毛利小姐。”
毛利蘭順勢停在腳步,抬頭看他:“怎麼了?工藤先生。”
“你以前是不是,”工藤新一低垂著眼眸,忽然問,“認識我?”
那一刻,世界的都好像停止了,隻剩下他們兩人。
毛利蘭搖頭:“工藤先生為什麼會這麼以為?”
“其實從你站在飛機場門口,我就奇怪,你望向我的眼神,不是一個陌生人該有的眼神,”工藤新一說,“反倒像是舊識。”
“而且,我記得我沒聽錯的話,”工藤新一一字一句道,“你剛剛在飛機上是想喊我新一。”
他的話語既犀利又刻薄,好似讓人無從遁形,工藤新一並不覺得毛利蘭上飛機是為了基德。
兩次哭,也更不會是為了他。
毛利蘭看向他的眼睛,發現他的眼神裡充斥著認真,是辦案才會有的神情,卻又帶著些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