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一?”
毛利蘭轉過頭,一臉不可置信盯著他,瞳孔不自覺地放大,扯著嗓子大聲喊:“你怎麼進來了?快走啊!”
然而,工藤新一看見他們兩人,頭上冷汗不停往下翻湧,他像是沒聽到似的,徑直往這邊過來。
周遭猛烈的火勢依舊沒有降下來,順著敞開的門,被風吹得“滋啦”作響,空氣裡溫度不斷升高,熱得讓人喘不上氣。
比起毛利蘭滿臉震驚、焦急的神情,旁邊的男人要冷靜多了,他麵無表情盯著工藤新一,二話不說將手伸進口袋裡,掏出手槍。
男人緩緩按下扳機,“——嘭”地一聲,子彈瞬間從手槍裡脫離出來,直直向工藤新一發射。
那顆銀色子彈一路沿著直線,朝著他迸發過來。
工藤新一周圍的形式很糟糕,剛推門而入,裡麵的火便順著風,拚命往他身上鑽,他每往前走一步,就要承受被火灼燒的痛苦。
他提前察覺到,那顆子彈正在往他這邊發射過來,咬著牙往旁邊躲,但還是擦著他的肩膀,飛速釘入大門縫隙。
工藤新一的臉色變得慘白,身體的灼燒痛苦和被子彈射中肩膀流出的血液同時傳遞到他的感官。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毛利蘭眼睜睜看見這一幕,從震驚裡緩過神:“新一!”
工藤新一看向她臉上毫不掩飾的擔憂,朝著她,勉強的露出一個微笑,意思是——我沒事。
顧不上過多擔心工藤新一的情況,毛利蘭深吸一口氣,眼睛冷冷看著男人手裡稱之為“罪魁禍首”的手槍,趁著他沒有設防的情況下,一鼓作氣抬起腿,眨眼的功夫將他手中的槍踢飛出去。
手槍掙脫了手的桎梏,沿著漂亮的拋物線,一路跌落進最外邊的角落裡。
男人剛想把使用完子彈的手槍放入口袋裡,沒想到看似毫無威脅的少女會突然將他手中的槍踢飛出去。
男人愕然的看著她。
為了防止他再次偷襲,毛利蘭並沒有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在他愣神的空隙,整個身體發力,順利將他推翻在地,迫使他身體背過來,遏製住他扭動的雙手。
毛利蘭摁住男人的雙手,望著身後的工藤新一:“新一,你現在還好吧?”
“我沒事,”工藤新一看了眼四周不斷擴大的火勢範圍,“趕緊走。”
毛利蘭點頭,比劃了下男人的手腕,準備扯出綁在頭發上的發帶,用來捆住男人的雙手,工藤新一看出她的心思,突然慢慢蹲下身,遞給她一根粗繩:“用這個吧。”
毛利蘭點頭,也沒多問:“好。”
兩人一起順利的把男人雙手捆住,讓他不能隨意動彈,毛利蘭走到他腿側,將他拖動起來。
工藤新一身上有傷,毛利蘭沒讓他跟著自己一起拖,再說,拖一個男人,對於她而言,應該不算什麼。
但到底男女在身體上,有著天生的差距,毛利蘭花了點力氣拖著男人,小心翼翼避開火源,往前走著,每一步都格外穩當,在即將走到大門的時候,聚集在天花板那塊的火勢,一路燒到了水晶燈。
水晶燈抵擋不住猛烈的火,一直支撐著水晶燈,那根較為牢固堅硬的棍子,被火逐漸燒得殘缺,搖晃間發出“——咯吱”的響聲。
照這樣下去,水晶燈遲早會掉下來,這個碩大的燈降落速度很快,沒法準確預估到具體時候,想到這,毛利蘭瞬間提起一口氣,打定主意要加速將男人拖離這裡。
她一鼓作氣拖著男人的時候,水晶燈忽然毫無預兆的迅速落了下來,男人的半個身子都還在水晶燈下,被水晶燈陰影覆蓋。
他看見水晶燈要降落下來,立馬掙紮著瘋狂扭動著身體,雙手卻被緊緊限製住,動彈不了。
毛利蘭注意到這一幕,身體立馬湧上一層層虛汗,大腦甚至來不及思考,她下意識抓住男人的腿。
準備使出全身的力氣拖動,他的那兩條腿,一個勁帶著他往前麵躲。
這個時候,她的餘光突然瞥見,旁邊伸過來一個鮮血淋漓的手臂。
“這邊交給我就好,”工藤新一手臂上的傷被撕裂的越來越深,他強忍著手臂上的疼感,“我們一起將他移開。”
毛利蘭看著那隻手,短暫的愣了一下,隨即恢複過來,點頭,跟他一起齊心協力拖動男人的腿。
兩個人合力拖動男人,手下的動作都要輕鬆不少,很快就將男人遠離了那個水晶燈。
水晶燈降落僅離男人一米遠,幾乎就墜落在男人麵前,玻璃四濺,卻又沒讓他受到猛烈撞擊,男人回過頭,兩人一模一樣的動作、表情,令他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們。
像是他們一起做出很難以理解的舉動。
男人眼神詭異的再次問道:“你們……為什麼要救我?”
工藤新一剛推門進來的時候,他心裡幾乎單方麵執拗斷定,那個少年一定會過來抓住他。
這是一個身處黑暗的人對周遭人物的警惕。
所以他會毫不猶豫拿出槍,想要射擊他,這樣他至少在這裡麵就對自己構不成威脅,而他也的確是射中了他的胳膊。
在那之後,他才發現身旁的女生才是一個狠角色,身上是有功底,是他太過大意,所以她在綁他的時候,放棄了無用的掙紮。
水晶燈覆蓋他的身體,要掉下來的時候,他骨子裡的求生欲讓他掙紮了下,以為自己即將死在這裡,出人意料的事又發生了,他們兩個一起衝過來救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