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雨作為老大按理說是最應該得到家產的,然而裴父隻對能力感興趣。
剩下兩個弟弟都不差,他但凡是稍微鬆懈一點都會被擠下去。
裴照雨不妥協,他唯一的競爭對手隻有江樂惜,方主任開出的條件太誘人了,江樂惜的父母都不在國內,趁著這個機會陰一刀也不是不行。
楚家和方主任非要把他卷進來的原因可能是為以後東窗事發留一手。
他父親再冷漠也不會放任自己的孩子在最後一年背處分,到時候還不是草草了事。
裴照雨有自己的顧慮,但事到如今,他也隻能答應。
可到了現在這一步,裴父出現了,他顯然就是知道了真相,裴照雨不敢想如果自己作偽證會給裴家帶來多大的麻煩。
裴父的語氣已經是威脅的意思,他不能再說下去了。
裴照雨不再去看楚爭,不管情誼到什麼地步,現在無可挽回的地步了他得優先考慮自己。
見他認真表態,裴父這才把目光從他身上挪開:“犬子無意卷入你們的糾紛,現在他能離開了嗎?”
楚爭被背叛後有些精神不對,嘴上念念叨叨,直接抓住裴照雨的胳膊大喊不讓他走:“那個藥劑,那個藥劑確實是在你們宿舍裡找到的,不是江樂惜的就是你的!”
裴照雨覺得他好笑,也覺得自己很荒謬。
不管他從前看江樂惜多不順眼,有多少次心裡覺得他造假,但沒有證據的事情他從來不拿到明麵上說。
楚爭跟他二十幾年的兄弟,這一刻真實意識到他隻是把自己當成跳板和庇護。
裴照雨深呼一口氣看向校長,眼神從未有過的堅定:“校長,我會配合的。”
“你……”
校長說話的時候門被扣響了,文昭雪離得最近,馬上就意識到是救兵來了,趕緊去給人開門。
許舟君進門的時候頭發有點亂,手上拿著不少東西,胸口劇烈起伏。
因為他周身帶著涼意,文昭雪抓起旁邊的空調控製開關往上調了調。
他的小動作許舟君都看在眼裡,跟文昭雪說了句謝謝才看向熱鬨的中心:“很熱鬨。”
他一說話就沒人吱聲了,倒是江樂惜從懶散嗑瓜子的坐姿馬上挺直腰背乖巧坐著:“教授。”
許舟君有些無奈他這個稱呼,私底下叫哥倒是叫得挺歡。
幸好剛才他看到消息很快,不然都不知道要鬨多久。
因為工作可能會收到同事的消息,所以在家辦公許舟君也不會關閉光腦。
文昭雪給他打電話時他正在整理軍校這些年的醫療課程,轉頭就聽到文昭雪咆哮:“教授!江樂惜要被群毆了!”
“江樂惜?”
他對文昭雪的用詞有些模模糊糊的震驚。
這個不太眼熟的小孩怎麼知道他電話的先不說,江樂惜怎麼又闖禍了?還是被人碰瓷了?
他不是說回學校準備東西嗎?怎麼變成群毆?
所以他趕緊收拾東西出門了,文昭雪要進辦公室就掛斷了電話,但實時轉播辦公室內的對話和情況,充當移動的低存在感監視器。
來的路上他基本已經了解事情的始末,方主任給出的那張藥劑圖確實是他研究的,但上麵有個非常小的標記,表示是曾經的失敗品。
不管這個東西是半成品還是成品,這些人怎麼拿到的一定要追究。
許舟君是跑過來的,幸好軍校沒有圍欄,他隨便上條路都能輕鬆找過來,隻是中途去了一趟數值監控室,調出當時考試一些資料拷貝和打印。
“先說重點吧,藥劑的事情我已經通知蘇杉雨教授,醫療部門會派人來查,我想隻要找到來源,那到是誰有問題就顯而易見了。”
許舟君說話的空隙把江樂惜的報告遞給了校長:“這是在場四位同學實戰測評現場的信息素檢測報告,均無失控現象,無藥劑作用。”
然後又用光腦把從數值監控室拷貝下來的畫麵轉播出來:“實戰測試無造假現象,這些都可以提交,如果還有疑義,等藥劑的調查結果出來一並判定。”
忙完這些他才稍微沒有那麼喘氣了,跑過來又講這麼一大堆,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還有問題嗎?”
裴照雨不敢說話,這場景好像之前被扣分的時候。
方主任已經開始慌了,笑都有點掛不住:“您這也不一定是真的呀……”
“軍校係統、測試服務器的標簽,以及時間和無剪輯報告,方主任還需要什麼嗎?”
許舟君把東西全部打包發給校長後看了一眼方主任,後者哆嗦了一下後背發涼。
這Omega到底是怎麼在短短時間內找到這麼多證據的!
下一秒許舟君又提取了另一部分文檔出來給校長:“數值監控室被人入侵過,這部分數據有被篡改和刪除的痕跡,我已經拜托同事修複,您可以查一下內鬼是誰,能動到這上麵來,不管是什麼關係戶都該清理了。”
他沒有指名道姓,但也就差把方主任的身份證報出來了。
這些人敢合作把東西銷毀,他就有辦法找到人修複。
校長看了看那些文件被氣得不行,指著方主任帶頭的那些人:“你們是真會給我找事,查!都給我查!”
許舟君對剩下的事情沒有興趣了,再有問題也輪不到他們頭上。
迅速解決,他不喜歡待在惡意的氛圍裡,走去江樂惜麵前伸手拉住他,然後往自己身後帶了帶,護崽子的意思非常明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校長這會兒也說不出重話,點點頭:“走吧,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
他帶江樂惜離開,看到站在門口當小透明軍師的文昭雪,也提著他的後脖領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