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江樂惜還是跟他一起,但今天是最後一天觀察情況,明天就要分開了行動了。
許舟君倒是沒有怎麼情緒起伏,公事公辦很正常。
江樂惜興致不高倒也沒說什麼,隻是在進門後問了一句:“你們當年來A-11的時候,是誰教了國王臟話啊?”
沒提過這個,江樂惜怎麼會問的?
許舟君疑惑,還是回答:“148區的一個哥是我的隊友。”
江樂惜其實也不是問了誰才知道的,隻是許舟君不是愛罵臟話的,顯然就不是他乾的。
148區?和4區跨了海洋,不算太遠。
既然是許舟君的隊友怎麼這次沒在先鋒飛船上遇到?
“他人呢?”
許舟君身形一僵:“是李惠英。”
江樂惜頓時感覺自己說錯話了,李惠英這名字能不熟嗎,幾年前為聯邦犧牲,舉行了五天的禱告儀式那位。
“對不起哥。”
“沒事,很多年了,而且大家和聯邦的人對待這件事的態度不同。”
飛船上的人一直漂泊,見了太多東西,李惠英隻是皮囊消散了,靈魂會在另一維度存在。
她隻是不再屬於這兒了而已。
“所以沒關係,我隻是有點難過不能再見到她了。”許舟君準備換衣服睡覺,想到和江樂惜的關係,又想到自己的擔心,隨口說了一句,“萬一我要是沒了,你也這麼想,靈魂永遠不會消散。”
忽然江樂惜湊過來要抱他跟他貼貼,許舟君順勢就靠到牆上了。
這種突然的肢體接觸嚇了他一跳,原本是能輕鬆撂倒的,但江樂惜的表情太可憐了,他鬼使神差放下手隨便他抱,就連江樂惜要跟他親也十分配合。
他吻技差,但江樂惜很好,他能給許舟君的思緒帶去彆的地方。
江樂惜看他不會換氣,無奈鬆開,暫時沒有要繼續。
“哥,我說過的吧。”
他沒有明說,但是許舟君還是很快就想起來了。
江樂惜說要跟他殉情的事情。
這麼說的話……
江樂惜去親吻他泛紅微熱的臉頰,貼貼:“哥,我們永遠不會分開那麼久。”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有不可察覺的偏執。
但許舟君並沒有被嚇到,他不意外,江樂惜是什麼樣子他清楚,偏執又不是第一天。
他伸手摸摸江樂惜的臉,像從前每一次安慰他那樣:“是我說錯話了。”
江樂惜乖巧蹭蹭:“哥知道就好。”
許舟君正想著要去睡覺,忽然嗅到了一股非常熟悉又惡心的味道,他馬上往前一步把江樂惜往自己身後拉,沉聲:“腥味……”
江樂惜也聞到了,特殊的腥味,就像是海魚和下雨過後的泥土混起來的味道。
C-56海洋占比很大,當地居民身上的味道是十分特殊的腥味,就算是江樂惜也能反應過來。
忽然有黑乎乎的粘液從門後滲進來迅速抓住了許舟君,它纏繞在脖子上往後拉扯,許舟君的後腦上撞在了門上。
他悶哼一聲,握拳在手掌上抓出血,然後咬牙去碰粘液,而粘液在感知他血液的那一刻尖叫逃離。
許舟君終於能呼吸,喘了口氣,抓起旁邊的台燈,用鋒利的一麵劃破手掌,然後伸手去抓江樂惜:“它從門口來的,說明已經到達飛船內部了,我們得趕緊應對,它怕我的血,抓緊我,必要時候呼它身上。”
江樂惜來不及思考C-56的人為什麼會懼怕許舟君的血,現在最重要的事緊急防禦。
他緊急給能通知到的人都給了集合的信息,在配合下有秩序地進行。
代爾在走廊上和許舟君碰上,他皺著眉頭,光腦調出來的信息是溫子頌的。
“邢算出問題了,我們去審訊室。”
許舟君看到溫子頌發來的照片,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能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麵不錯,但該怕還是怕,更彆說是曾經折磨過他的。
審訊室,邢算的身體很多處破開,血液幾乎看不出紅,皮膚青紫血管浮現,眼球凸起幾乎要掉下來,舌頭也掛了出來,像個吊死鬼。
以他為中心生長出來了許多像藤蔓一樣的粘液,就是剛才攻擊許舟君的那種。
許舟君皺著眉頭,始終讓江樂惜站在自己後麵,跟代爾說:“這些粘液比當年我們見到的還要惡心一點了。”
代爾也有這種感覺,從前也不是沒有見過這種東西,是C-56以自己的同伴養出來的怪物。
他們會把死掉的人當做實驗品研究出生物武器,就像這個粘液,是他們同伴的身體榨乾後混合某些怪異的藥物而成的東西。
上一次見到,這些粘液還沒有如此強悍的攻擊能力,速度和生長能力都不太行,而現在見到的是成熟的怪物了。
溫子頌咬牙:“邢算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自己身體裡塞卵的,也可能是不知情,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邢算從來沒有離開過聯邦,這東西怎麼進的他身體?說明聯邦已經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