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樂惜畢業是來年的夏天,炎熱下很少有人會走動,也就顯得格外孤獨。
他跨年那天都在訓練場,蘇杉雨叫他也沒辦法,隻好隨便他,自己跟江讓居挑了部電影看。
春節檔就是好,高質量。
當時江樂惜打累了坐在休息的長椅上,垂頭打開光腦又不知道從何下手。
他不知道許舟君的工作用號,所以隻能給原本的號碼發過去新年快樂。
等許舟君回來了,當這些都是過去寄來的信件話語吧。
他調整好心態繼續打訓練。
足夠努力所以他的申請順利通過,畢業之後就去了軍部,總算是有了個能聯係上許舟君的工作號。
進了軍部沒兩天他就開始馬不停蹄提交今年去星際的申請,生怕錯過什麼重要的時間點。
他很有誠意了。
這是提交申請的兩周後,明天就能拿到結果了。
江樂惜的領導是蘇杉雨曾經的同事,都是熟人,知道江樂惜的申請肯定能通過,所以就給他放了半天假,讓他回家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收到通知就直接去飛行點。
放假誰不樂意,江樂惜謝過後打包打包自己的東西就走了,這會兒正走在回去的路上。
這條路兩旁是廣袤的草地,就零零星星有幾個在自己家門口擺攤的阿姨大叔。
大中午的有點熱,他換了常服,經典的白T恤配黑褲子,背著的斜挎包鼓鼓囊囊,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去隔壁籃球場偷了一顆球出來,脖子上掛著銀色的長款項鏈,在陽光下微微閃光。
這個點沒有人跟他聯係,文昭雪也通過了軍部的麵試,但他自己申請調去了彆的城市,昨天聚完餐就走了。
朋友們都各忙各的,江讓居也帶蘇杉雨去做康複訓練了,離得遠就沒在家。
聽說恢複得不錯,至少能站起來,就是一步也走不出去。
江樂惜回家就隻有阿姨在,太無聊了,又要一個人在房間裡睡覺或者去全息。
他手上還有許舟君家的鑰匙,但想想還是不能沒說一聲就去。
Alpha還在發呆,嗅到了鮮花的味道,他回神看向旁邊一個擺攤買花的阿姨。
就隻有一籮筐都這麼香。
許舟君不在,他很久沒有買過花了。
想著明天就要出發了,這花看著也新鮮,他去買了一束帶回家。
還順帶在旁邊大爺那兒買了一個蛋烘糕邊走邊啃,兩口就沒了。
他累了就站在樹下微微仰頭閉上眼睛,夏天的風吹來的時候總會覺得悶熱,但卻總覺得周圍安靜得嚇人。
蟬鳴還不算劇烈,已經是一股夏天的味道了。
星際沒有白天也沒有季節,哥待了那麼多年,回來也就短短幾月,好像聯邦才是許舟君來過個假期又走的地方。
他覺得臨近見麵自己心裡沒有之前那麼心情不佳了,時時刻刻期待著出發。
要給哥帶什麼禮物呢?好像帶什麼都不夠。
反正他這次是跟飛船走,能帶不少東西,唯一需要力氣的就是從家裡運到飛行點。
這次去星際的人不多,他們估計能一個人一個房間。
於是阿姨晚上去叫他吃飯的時候,看到他堆了三個行李箱和一個大麻袋,要把家裡搬空一樣。
最重要的是,江樂惜還在收拾。
阿姨嚇得不行,看江樂惜手上的一個模型要掉了,趕緊過去扶住:“小少爺這是做什麼?”
“我就是收拾收拾,走吧阿姨去吃飯。”
江樂惜麵上始終帶著笑,和從前比的話溫和了不少,把手上的東西放好就走。
阿姨最近看著他變化大,被他半推帶出房間,下樓吃飯。
江樂惜當個沒事兒人問阿姨:“今天晚上吃什麼呀?”
因為他轉移話題了,阿姨也就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蘿卜燉排骨的呀,蘇先生說你最近不怎麼吃東西,要是餓壞了怎麼辦?不是說明天可能要走嘛,我就做了點補的。”
“好哇好哇。”
江樂惜也就是嘴上應著,心裡早飄遠了。
明天、明天就能出發,用不了幾天就能見到哥。
——
許舟君接到新人名單的時候他們在休息,最近累死了,所以來瑜伽房舒展舒展。
他十分仔細地在名單裡找江樂惜,而作為第一名當然一下就看到了。
代爾在換手臂上的繃帶,樂嗬嗬湊過來,笑得賊兮兮的:“老大,在找你的小Alpha呢,你們才分開半年多點,就這麼難舍難分啦?”
許舟君接受他的調侃,垂眸莞爾,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因為相處的時間更短,我也很想見他。”
半年,他腺體上江樂惜的味道已經越來越淡了,如同睹物思人的行為無法再抑製他的思念。
最近他的頭發又剪了一點,和曾經沒白化時的長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