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妍小跑到他們麵前,氣喘籲籲道:“等……等會兒,讓我緩一下。”說完做了幾個深呼吸。
她平複好自己的呼吸後說道:“走,一起。”說著,一隻手就拉上了江弦的胳膊。
林欲遲微眯起眼睛,眼中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有幾分敵意,又有幾分若有所思,他想看看許書妍到底要做什麼。
於是他也不甘示弱地拉著江弦的另一條胳膊,斜了許書妍一眼,拉著江弦快步走去。
許書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倆,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唉,彆走那麼快啊。”
江弦感到莫名其妙地看了這兩個人一眼。
林欲遲把他拉到一個窗口前,拿了兩個餐盤,自顧自地給江弦打飯。
許書妍看著他道:“唉,幫我拿一個唄。”
林欲遲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道:“自己拿。”
許書妍拿了餐盤,故意說道:“江弦,今天有筍尖唉。”說完用餘光瞄林欲遲,她覺得,林欲遲絕對喜歡江弦,因為他那看情敵的眼神她絕對不會看錯的,她特意跑來跟他們一起吃飯就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後充當月老牽一下線。
林欲遲和江弦從小一起長大,對方的喜好互相都熟記於心,加上相互暗戀的這層關係,許書妍覺得,隻要她做點什麼,那林欲遲一定會出手的。
果然,林欲遲打菜的動作頓了一下,開始狂打筍尖,直到被江弦製止才停下他甚至想把整盤筍尖都帶走的行為。
他們找了個位置坐下,許書妍又開始行動了,她看著林欲遲邊吃飯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江弦,開口道:“江弦,你盤子裡這個土豆看起來好像挺好吃的,給我嘗嘗唄。”說著作勢就要伸筷子。
林欲遲瞪著她:“要吃自己打去。”
許書妍裝作悻悻的樣子道:“那好吧。”心裡卻在想,我果然沒看錯。
她快速吃完了飯,識趣道:“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說完端起盤子馬上跑了。
林欲遲沒理她,問道:“你傷好了沒?”
“淤青已經消了。”頓了頓,江弦又道:“謝謝。”
林欲遲似是想起了什麼,皺眉道:“我要是沒回來,你就要都忍著挨打嗎。”
“……”江弦沉默了,其實他就是這麼想的,隻要忍一下,等他高考完,就不用再挨打了,他從沒想過跟任何人說這些。
但如果是林欲遲,他就想把所有都說出來,想把壓得自己喘不上氣的這塊大石頭扔掉,因為隻有林欲遲讓他感到安心,可他忍住了沒有說。
他不敢。
看著江弦默認般的沉默,林欲遲又心疼又生氣,心疼的是他走的這一年多江弦都是一個人默默忍受著這一切,他卻不知道,也無法陪在他身邊。
就連江弦有一次傷重得第二天突然暈在教室進了醫院,他也是從父母口中知道的,當他得到消息的那一刻,甚至想要放棄他很重要的比賽坐飛機趕回來看他。
他這麼喜歡的人,喜歡得在他離開的那五百多個日日夜夜裡想得都要發瘋。他那麼喜歡江弦,生怕他磕了碰了,那些人卻把他打成那樣。他光是想想就想把那群人剝皮抽筋,把他們的骨頭一根一根地打斷,他們憑什麼這麼對江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