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把江弦扔在地上,退到一邊,他們的混混頭子走到他麵前,蹲下身道:“終於給我逮著你落單的機會了啊,那小子他媽哪來那麼大力氣,老子的手昨天才好,操。”混混伸手掐住了江弦的下巴,嘖嘖道:“看看你這細皮嫩肉的,長得也白白嫩嫩的……”像是想到了什麼,旋即曖昧笑道:“要不你出去賣吧,啊?你這樣的多做幾次不就能把那二十萬還上了嗎,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第一單我錢算你多點兒。”
江弦憤怒的瞪著他,牙齒發狠地往混混的手上咬去,混混吃痛鬆開了他的下巴,抬手用力打了他一巴掌,罵道:“媽的,給臉不要臉,給我打。”幾個混混隨即一擁而上,對著江弦又踹又踢。拳腳像雨點一樣落在他身上,江弦隻能死死地護住頭。
混混頭子走出去抽煙,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巷子裡的聲音停了,一個混混走出來道:“老大,他暈過去了。”混混頭子把煙頭丟在地上,踩了幾腳,道:“走。”
一時間,狹窄陰暗的小巷子裡就隻剩昏迷的江弦一人。
江弦的身上滿是青紫,額角被擦破了,血水順著額頭流到了鬢角,手上的關節處都是擦傷,腕骨處擦破了皮,衣服也被揪得皺巴巴的,臉色蒼白。
過了很久,江弦才被一個老大爺發現,送去了醫院,並給江弦手機上比較靠前的兩個聯係人打了電話。
林欲遲接到電話,聽到江弦受傷的消息的時候,瞳孔劇烈收縮,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問道:“您說什麼?!”,老大爺就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林欲遲問清楚哪個醫院後說了一句“我馬上到”旋即掛了電話。
林欲遲衝到比賽的場地大門口,卻被工作人員攔下了,工作人員看了一眼他胸前彆著的號碼牌道:“同學,比賽還有下半場,參賽者不得擅自離場。”林欲遲哪管得了那麼多,推開他急道:“我不比了。”隨後匆匆跑了出去。
他跑到街上,隨便打了輛車,邊拉開車門坐下邊快速說道:“師傅,去中心醫院,麻煩開快點,我趕時間,我可以加錢。”出租車司機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說道:“坐穩了。”然後一腳踩下了油門。
十分鐘後,司機師傅不負所望到達了目的地,師傅剛要說車費,林欲遲就掏出了一張一百的塞到他手裡,說道:“不用找了。”說完推開車門,往醫院大門衝進去,任憑司機師傅怎麼在後麵喊也無動於衷。司機師傅隻好勉為其難收下了這一百塊錢,轉彎走了。
林欲遲急急忙忙地跑上二樓,推開了一間病房門,躺在病床上的江弦映入他的眼簾,江弦穿著病號服,額角有一塊無紡布,左臉頰有些腫,嘴角有一小塊淤青。
林欲遲的心室顫動了一下,隨後傳來一絲疼痛,他抬腿往病床走去,隻覺腳步很沉,病房裡的空氣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壓抑得他無法呼吸。
他輕輕地坐到了床邊,伸手想要觸碰江弦的臉,伸出去又縮了回來。江弦現在安靜的睡顏,蒼白又乖巧,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林欲遲把手移到了江弦額前,撥開了他前額的碎發,露出潔白的額頭。他起身彎下腰在江弦額上輕柔地落下一吻,如同蜻蜓點水般小心翼翼。
林欲遲剛坐回椅子裡,老大爺就推門進來了,大爺懵了一瞬,然後又想到什麼,道:“哦,是你啊,你朋友暈過去了,還沒醒。”林欲遲點點頭,道:“麻煩您了,醫藥費我會給您的。”大爺擺擺手:“不麻煩不麻煩,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兒的,再說了這多好一孩子啊,給人打成這樣,誰看了不難受啊。”
聽到“給人打”這三個字的時候,林欲遲的目光沉了沉,攥緊了拳頭,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大爺,您能不能幫我看一會兒人,我現在有點事兒,就一會兒,很快的。”大爺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道:“沒事兒沒事兒,你去吧。”林欲遲道:“謝謝您了。”說罷走出了病房門。
林欲遲去找了那群混混,那群混混看到是他,有些發怵,警惕道:“你要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