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這是一起有預謀的事故?”
“那個男人原本的目標會是誰?”
“會不會是朝我們歌劇院來的?”
畢竟這附近隻有歌劇院的名聲最響亮。
所有人都爭先恐後的想出很多可能性,齊唰唰冒冷汗,毛利蘭含著歉意的搖頭:“這些,我也不清楚。”
“你怎麼什麼都不清楚啊?”男演員忍不住埋怨,“當時不是你最先衝出去嗎?”
“那你知道那個開車撞艾德的人長什麼樣嗎?”
“抱歉,”毛利蘭垂下眼眸,“我……”
她當時隻顧著救人,哪裡會注意到這些。
坐在旁邊的工藤新一,翹著椅子,將毛利蘭的手拉過來,漫不經心握在手心裡,說出口的語氣卻很涼:“你仔細想想就知道了,毛利同學忙著救艾德阿姨,哪裡會有時間看這些?”
“反而,有空看這些的人,遇到這件事,不一定都是真心實意去救人的吧?”
少年的語氣很淡,卻清晰傳入在場人的耳朵裡,所有人都能清楚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就是啊,”有希子忍不住說,“當時已經有人報了警,警官應該馬上就過來了,我想,以這邊警官辦事的效率,很快就能找到那輛車的主人吧?”
“所以還請大家不要再問我們小蘭了。”
眾人沉默了下,似乎覺得她說的話有道理,還想辯解幾句。
“小蘭都是為了來救我,才貿然出來的,”艾德看著他們,一向冷淡的表情,隱隱有些怒火,“你們這麼說,是覺得小蘭不應該來救我,而是專門盯著開車的人看,才對嗎?”
艾德的話,紛紛讓在場猜忌的人閉上嘴,房間裡安靜得掉落地上的針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看著毛利蘭,連忙抱歉:“那個……小姑娘,是我們一想到歌劇院可能被人盯上,而那個人還逍遙法外,太過恐慌了,不過,我們也不應該這樣問你。”
“抱歉抱歉”
毛利蘭的身邊頓時圍滿道歉的人,隻是那雙手被包裹在寬厚、溫熱的手心裡,仿佛在暗示著有他在。
毛利蘭搖頭,善解人意的笑著:“沒關係的,我能理解,你們也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忙吧?”
“啊,是。”
“那我們先去忙了。”
一行人推搡著往外走,隻有男演員一直默不作聲,盯著他們,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不死心用英語對毛利蘭說:“It was you who released theprisoner(是你放走了犯人)”
他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這間偌大的後台裡,瞬間隻剩下他們四人。
毛利蘭看著男演員的口型愣住,瞳孔緊縮了下,有點沒反應過來。
工藤新一顯然注意到這點,順勢牽扯了下她的手,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力:“毛利同學,你在想什麼呢?”
“你聽到他們說的話了嗎?”
“嗯?”毛利蘭回過神,“他們……說了什麼嗎?”
看著毛利蘭陷入迷茫的眼神,工藤新一心裡鬆了口氣:“你沒聽到就好,那些話不要放在心上,他們都是胡說的。”
“嗯嗯。”毛利蘭點頭,很是乖巧。
有希子看著他們彼此交握的手,合不攏嘴:“那我跟艾德先去警官那邊處理剩下的事,抓住開車的人後我就要到你爸爸身邊去了,小新,你能照顧好小蘭的吧?”
“放心吧,媽”工藤新一說,“我跟她一起回去。”
“那我就放心了,”有希子滿意的點頭,“你們假期還有幾天呢!可以到這邊多玩幾天,反正艾德阿姨也一直在這裡,有什麼問題可以找她。”
“是的”艾德連忙點頭承諾。
“好。”
毛利蘭跟工藤新一出歌劇院的時候,雨水變小了,兩人分彆打著艾德給的傘。
走到一條大街上。
工藤新一看著毛利蘭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毛利同學,你怎麼了?還在想那件事嗎?”
“沒有,”毛利蘭搖頭,一隻手打著傘,另外一隻手伸出傘外,“我隻是在想,今天的雨下的很大。”
“是啊,”工藤新一順著說,“隻是這氣溫似乎沒怎麼變。”
“嗯,”毛利蘭想了想,望向前麵的店家,語氣裡有些不好意思,“新一,能麻煩你到前麵幫我買一份甜品嗎?”
“你想吃甜品?”工藤新一將傘拉上了些,“好,那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你買。”
“嗯嗯。”毛利蘭彎下唇角,“麻煩你了,新一。”
工藤新一撐著傘,往前麵的甜品店家走去,毛利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無力的扯了下唇,心裡也鬆口氣。
她怎麼會不明白男演員說的那句話意思。
毛利蘭並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錯。
即使是再來一次,她也會做出同樣的行為。
隻是……
男演員那句話,莫名讓她想起那個被警官抓走前,用英語喊她“angel”的女人,影影綽綽讓她逐漸看不清麵容。
那時候出歌劇院,也是下著這樣的雨。
毛利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突然在空氣裡聞到一股嚴重的燒焦味,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旋即,是周圍的喧鬨聲、行人駐足觀望的議論聲,以及逐漸趕來的消防車聲音。
“來人啊,著火了。”
毛利蘭來不及思考,連忙丟下傘,往火源處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