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技重施,越過了重重包圍。
“林域,沒事吧?”江餘生見三人風塵仆仆,手上又青一塊紫一塊的,略有些擔心。何希這人表麵玩忽職守吊兒郎當的,能力卻是登峰造極。而許瑾珵則更不必多言,如果不是比何希晚入隊,少些經驗。隊長一職說不定落在他身上。
“啊?”林域有些意外,連擺手“我沒事,沒事。”
“你們擦些藥吧。”顧今昔拎出醫藥箱,熟練地拿出藥品,一款近年來研發的新品,效果一級棒,就是塗抹的標準有些嚴苛。她用棉簽沾取紅色的藥液後,捏在手裡。
眼神囧囧地盯著這三待宰的“羔羊”。
許瑾珵從她手中搶過棉簽,拉起林域的手,給他小心翼翼地塗藥,先斬後奏道“算了。彆拿他練手。”
林域的指交觸碰到許瑾珵時,腦子就斷了弦。一種酥麻的感覺從手傳遞到心臟,那種感覺從來沒有過,以至於他沉浸其中,隱隱約約聽到許瑾珵說了句話,自己稀裡糊塗地接了句“疼。”
許瑾珵聽到這句話,手裡動作頓了下,帶著些許調侃語氣:“嬌氣。”
其實倒真不疼,許瑾珵的動作很輕很輕,藥物帶來的刺痛感遠不及輕握住他手的溫感惹人在意。
他手這時是熱的,亦如同林域的心一般。
他說冷熱是莫名其妙的,林域感覺情感好像也一樣。
許瑾珵此刻近在咫尺,映入眼簾的是烏色短發,洗發露的味道淡淡的。他的眼睛仔細瞧著林域的手,確認藥均勻塗抹後,將林域袖子慢慢的卷起來。
衣物隻能起個保暖作用,護甲那東西做成全身的不免累贅。
於是乎,胳膊也沒能幸免。
許瑾珵眉頭微微皺起,抬眼看向林域:“抱歉。”
這句沒頭沒尾的道歉,讓林域一時摸不著的頭腦:“又不是你整的,抱…什麼歉啊?”轉念一想,他是為了剛剛那聲玩笑的“嬌氣”道歉,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卻依舊把這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補了個整。
那雙丹鳳眼直勾勾盯著他,嘴微微張開,又合了上,若他是個小姑娘,林域都覺得他在玩欲言又止欲擒故縱那套。
許瑾珵揉了把林域鬆軟的頭發,僅僅對他笑了一笑,便又投入擦藥這項巨大工程。
一旁,顧今昔抓著何希練了手,她總是掌握不好力度,太輕藥物不好滲入傷口,太重又太疼。
許瑾珵給林域上好藥後,坐到搭建好的長椅上,開始工作。沒有半點給自己也擦些藥的想法。
“你不抹嗎?”
“過敏。”一個俗透了的借口,又好似怕他追問,拉來了救兵“餘生,你這邊的數據……”
沒說完,就感到腳下的土地劇烈地晃蕩,幸虧許瑾珵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扶手,不然要從長椅上狠狠摔個底朝天。其他人則迅速蹲下,林域慌忙地查看了時間:“比預測時間早了一小時十五分。”
這時鈴聲響起,何希坐在地上,按下了接聽。
“蔓延速度在加快,你們那情況怎麼樣?”
“地震時間比預測早,搞的我措手不及。詳細數據瑾珵在上傳了,那玩意到底什麼時候能好?”
“不清楚。”宋主任恨鐵不成鋼的說“國際支援已經到了,具體多久沒把握。年初剛開的項目,誰能料到來的這麼快!”
“資料我看到了,你們回總部吧。”
“行。”恰好地震在此刻停了下來,何希釀釀蹌蹌地站了起來。
拳頭大的雨點砸在地麵上,饒是卯足勁兒狂奔,也沒能躲過。
“擋雨器為什麼不做成四麵的?濺一身雨。”林域狼狽地進入機艙,瞥見濕漉漉的衣擺嫌棄道。
“啊!你打我|乾嘛?”林域轉頭看見許瑾珵伸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心一下子涼了下來:完蛋,又犯低級錯誤。
沒成想,許瑾珵繞過他,從那百寶箱式兒的座位下拿出一套灰色衣服遞給了他。
林域疑神疑鬼地接過衣服,覺得這人不太正常。
“去換吧,彆著涼了。”
等他換好,才見何希三人慢慢悠悠地進艙。
“咱們拿的這款擋雨器,默認慢走模式。你跑那麼快,淋濕了吧?”何希扶著駕駛艙門,明知故問道。
“怎麼不告訴我?”
“沒來的及啊,你竄那麼快!我都懷疑你上輩子是不是飛機。”
“卡!麥!”林域回懟道。
這人分明純心看自己出醜。
隻見那心懷不軌的人轉身走進了駕駛艙,相反江餘生在一旁喝著粥。
林域目瞪口呆:“啊?不是,那什麼,希哥你開??”
許瑾珵把他按到了座位上,自己坐到一旁:“係好安全帶,死不了。”
“沒跟你說清楚擋雨器功能,我的錯。”許瑾珵拿起擋雨器,開始一句一句的講解,又生怕遇到其他狀況,乾脆把那些高科技產品,有的沒的,能用的不能用的,講了個遍。
林域聽到一半,打住了他“停,有說明書嗎?我回座位自己看吧,去休息下吧,你黑眼圈好重。”
幾番推脫,許瑾珵隻好委曲求全:“就在這裡彆動了,摔了怎麼辦。”然後乖乖閉眼。
其他人也不約而同的在座位上睡了過去。
機艙裡的燈仍亮著,桌子上一個個易拉罐,耷拉在地上的毛毯,微微弱弱的呼吸聲讓這一小小機艙,溫馨而又美好。
林域瀏覽完說明書後,癱在座位上,微微扭頭,無精打采地看著許瑾珵,沒多久心滿意足地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