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五)已補全 他最後確實修成劍仙……(1 / 2)

千嶼 白羽摘雕弓 4816 字 6個月前

“不去?!”係統驚疑道,“為什麼不去?”

它猶嫌不夠,將小師妹倒追男人背叛師門又被男人殺了的故事又簡述一遍。不必它提醒,徐千嶼在夢中可是光影色彩親曆一遍,這切膚之痛,痛徹心扉。它不信有人不憤怒,不想追討回來。

“小師妹,你作何感想?”

徐千嶼眼皮都沒撩一下:“小師妹不是我。”

她不可能為了一個皮相稍微過得去的男人要死要活。何況這樣的少年,她剛才房裡就有十個。

然而她對他們的興趣,甚至比不上去城郊野廟裡當一次代班的廟娘娘。

所以這人不是她,夢隻是夢。

係統懵了:“是你啊。”

“必不是我。”徐千嶼肯定地重複道。

係統:“……”離了大譜。

他媽的還就是你啊。

“我是作者,我創造了你!”係統道,“我能不知道嗎?”

若“係統”有人形,背上已經生了冷汗。

不知什麼原因,世界二周目開啟意外延遲,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重頭開始”——各種細微偏移不提,其中最大的差彆,便是徐千嶼睜眼便是十四歲,卻意外地沒有在五年前拜入蓬萊。

五年,於修仙者隻是彈指一揮間,造物主的一個偏差眨眼。

而於眼前的凡人徐千嶼,卻是由幼童長至少女的一段日新月異、種苗生發的長度。

初始故事中她九歲拜入師門,雖嬌生慣養,但尚晚熟不知事,到了陌生環境中,本能地對身邊的人有所仰仗依賴,儘全力討好師尊、長輩,又以門派的規則為自己的目標。

這也是為何四大仙門每年遴選隻要幼童。

幼童是一張白紙,方便教養,易於塑形。

而現在,徐千嶼不知為何滯留人間,比起一周目更加劣勢不說,水如山的縱容,觀娘的有所授有所不授,水家的揮金如土、予取予求,給了她一股我行我素的自信。

而一旦定下性子,便是桀驁難馴了。

係統不死心地勸道:“世上身負靈根者,無不向往仙門。你也知道自己生來與旁人不同,難道你甘心在人間蹉跎?就不想去更廣闊的世界看看?”

“哦?”徐千嶼又以它方才的語氣複述了一遍,那效果卻如嘲諷一般,“若你是我,你想在這裡蹉跎,還是想去更廣闊的世界看看?”

“……”

確實。站在徐千嶼的角度,一輩子錦衣玉食、無所束縛,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一生,除非腦子有病,才會為了一個夢拋卻一切,跑去陌生之地,追求什麼縹緲的大道長生。

它選擇蹉跎。

係統忽然陷入自我懷疑。

“怎麼不吱聲了,我還沒問完呢。”徐千嶼卻不放過它,“你還沒跟我講,我師兄沈溯微的結局。”

徐千嶼在這裡沒有什麼師兄,但口吐出這兩個字,卻一點不覺生澀,反而有種喊過千百次、脫口而出的熟稔之感。

係統道:“他呀,害。他最後確實修成劍仙,是九州大陸上除了白裳仙子陸呦以外,唯一的一位道君,尊號‘靈溯’。”

道君。

徐千嶼依稀記得,這已是這片大陸修仙的最高等級。

世上未有一人登仙而去。若成道君,則不死不滅,抬手可攪弄風雲,振袖可撼動蒼生。

*

此時的靈越仙宗,後山山腳下,有數畝靈田。

靈田被細分成多個小塊,以橫木為界,裡麵種有各色秧苗,是專門為培育良種所用。

一名紫袍的少女喝令道:“陸呦,你去把編號甲二和乙二的草收了,種上新的。我就不看著你了,晚上我會來檢查,知道了嗎?”

頭戴鬥笠的少女交握雙手,諾諾應了。

待師姐走了,她微微掀起鬥笠,露出一張被曬得汗流橫斜的俏白的臉,皺眉。

這個垮下臉的表情她常做,被刁難,被磋磨,遇到困難的任何時候。她生有一雙圓溜溜的杏仁眼,嘴唇也小巧偏圓,柔軟紅潤,微微張開,有嬌憨無辜之感。一旦垮下臉,這種惶惑無措更強,讓叫人忍不住想往臉上捏捏,或者往死裡欺負她。

陸呦目前是靈越仙宗外門負責收種靈草的一名普通弟子。

日頭太大,她捏著草尖,割了離自己最近的兩排放進背簍。

然後便放下鐮刀和背簍,在靠水邊的一塊大石上臥下了。

若不好好休息,怎麼有力氣當小仙女呢?

這時,風吹雲動,日光晦明變化,她所在的石塊漸漸被籠罩在陰影中,一陣陣沁涼的風拂麵。

她的目光落在遠處:田間不知何時出現許多栗色田鼠,春日飛絮一般排著隊擁擠而來,啃囁地上靈草的草根,不一會兒便把甲二和乙二的草都啃倒了,根本不用鐮刀收割。

眾多穿書世界裡,陸呦最喜歡這個錦鯉女主的世界。因為這個世界非常輕鬆,既不用割肝割腎,也不用苦情倒追,隻要躺著就行了。好事會自己上門,連天氣都乖覺聽話。

所以,當係統告訴她世界失敗重置,她也沒多少不樂意。

隻是當慣了被嬌寵的魔後,一朝回到籍籍無名的新手村,多少有點不適應。

在《誅魔》的最後一卷,陸呦於修為上已經頂天,尊號“白裳仙子”,該喜歡她的也都對她表白心跡,誓死追隨。

魔王謝妄真也心甘情願愛她,雖一直暗中幫她,卻至死都未表現出和她有情,使她能清清白白地被凡人供奉,被仙門簇擁。

而她在諸人合力誅魔的最後一刻,終於認清自己的感情,反戈投入魔王懷抱,和從頭至尾人氣最高的攻略對象謝妄真雙宿雙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