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說實話我壓根不關心你們當年的絕密任務是什麼。”沈慈夜讓自己的眼神儘量的誠懇,“我也沒打算讓你進監獄,畢竟你要是失去了自由,安妮和江淩怎麼辦呢?安妮身上得的是絕症啊。”
提起安妮,藍覺的狀態瞬間危險起來,他看起來像一隻馬上就要爆發的獅子。
“我已經答應阿淩了,要送安妮進最後的基因醫院治病,後續費用也由我一力承擔。你也知道的,我怎麼也算女媧科技的控股人之一,這點本事也是有的。”看著藍覺震驚又糾結的表情,沈慈夜繼續乘勝追擊,“你也知道的呀,阿淩多聰明啊,他一直想上大學的,難道要他跟著你,一輩子到處送貨無法接觸到知識嗎?”
藍覺兩隻肌肉鼓脹的肩膀忽然垂下,瞬間便再也續不上力氣。
沈慈夜展開手掌,純黑色手套上展現出一份立體檔案的影像,上麵印著鮮紅的SSS標誌:“還有這個,眼熟嗎?你們當初的絕密檔案,連我的權限都不能打開,但皇室的人可以,恰好我也認識幾個這樣的朋友。當初稀裡糊塗赴死,所有人都是跟著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吧,這麼多年了,我不信你不想找到真相,還他們一個明白。”
“彆說了。”藍覺忽然吼了出來,蒼老的身軀有些佝僂,他的眼神幾近絕望,“所有你說的這些都是我活著的目標,我每一件事都想做,做夢也想完成,可是我不能靠出賣江淩啊。”
“為什麼不能呢?他隻是你的養子,又不是你的秦生孩子。”沈慈夜想這麼問,可是因為不想激化矛盾,把這句話咽了下去,他還是那副風度翩翩的模樣,繼續循循善誘,“藍覺,我會對江淩很好的,遇見我不是他的劫難,是他的福氣才對。”
看著崩潰的藍覺,沈慈夜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都達到了,他看向地下室緊閉的那扇房門,對門口的人也行了一個優雅的退場禮,這才施施然消失在房間中。
那扇門後,安妮死死盯著他們,指甲嵌入手心中,汩汩的鮮血流下來。
瓦礫小跑著過來:“安妮公主,快讓我給你包紮一下,流血會加重你的病情。”
安妮根本顧不上什麼傷口,她迅速移動著輪椅出現在跪地不起的藍覺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老爹,你妥協了,你要賣了江淩。”
“我沒辦法,他說江淩已經答應了。”藍覺痛苦地捂住頭,仿佛是根本不願意接受現實。
“都是借口。”安妮的目光從樓上一點點掃到樓下,任由瓦礫給自己包紮好傷口,“你們都太軟弱了。以後我會保護起這個家,我希望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
“安妮,去接受治療。”江淩披著睡衣,從樓上跑下來,“你得活下去,一切才有意義。這世上有很多犧牲和不幸,但是要有意義。這世上有千百種出賣,如果我簽約給一個公司,每天十個小時的工作,那也是一種出賣身體和腦力的行為,本質上並無區彆。我沒覺的丟人,除非你們看不起我。”
安妮狠狠咬著後槽牙,看了看神色漠然的江淩和第一次這般頹喪的父親,她平複了幾下呼吸,這才開口:“好,我要陪著你一起去王庭。如果他對你不好,你要聽我的立刻離開他。”
“好。”江淩剛應下來,發現自己的終端中來了一條新訊息。
是之前給阿明和老爹打的基因藥的賬單被人清償了,是沈慈夜付了錢,注射和藥物一共27萬。他都沒猶豫,就像一頓飯錢一樣直接買了單,而且也沒有過問過江淩的意見。
然後是下一條訊息,來自沈[鯨魚][鯨魚]:“阿淩,睡了嗎,想我了嗎?”
江淩心想,祖宗啊,這個家被你攪和成這樣我還能睡得著嗎?
但是他牢記作為一個情人該做的各種注意事項,他貼心的發了訊息:“想。晚安。[愛你]”
彆墅裡的沈慈夜嗷的一下從床上蹦起來,精衛被嚇了一跳:“調查官,你的腎上腺素和血流速度都在上升,既不是戰鬥狀態也沒受傷,所以說你怎麼了?”
“哎呀你身為係統是不可能會懂的。”沈慈夜點了點自己眼前的終端界麵,無情地嘲笑她,“這種呢,就叫談戀愛的快樂,你不理解也正常。”
精衛:雖然帝國沒有係統保護條例,但是你這樣欺負係統一樣會被投訴的。
但是比起投訴這種小事,精衛感到震驚之餘,還是把沈慈夜的異狀迅速分享給了一些可以允許被知情的人,比如誅魔的其他隊員,還有沈慈夜的母親黑蓮月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