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就是怪物，沒有那麼多理智，除了怪笑和嚎叫做不出來理智行為，白馳宇很快失去了耐心。

他抓住劉浩澤布滿鱗片的脖子，對準他的眼睛，純黑色的瞳孔不斷變幻出各種顏色，猶如一片寂靜的海，沉默的深淵，將劉浩澤僅存的神誌吸入其中，就此沉溺。

“啊啊啊啊。”地上的怪物發出痛苦的嚎叫，抱著頭慘叫，“我什麼都不知道，最開始是晚自習，死了好多人。但是第二天他們都會回來，好像什麼也沒變。食堂也是，死人和食物混在一起。一開始還能分出來，後來分不出來，人人鬼鬼混在一起，這就是我們生活的校園。”

說完最後一句話，紫色的怪物皺縮成一團，像一團被吐出來的葡萄皮，徹底失去了所有生機。

白馳宇嫌棄地收回手：“還真是個廢物啊。”

風雪晶安靜地吃著自己的那份食物，仿佛對這樣的畫麵見怪不怪了。

江淩清楚地意識到兩點，白馳宇會某種精神刑訊手段，可以直接從怪物精神上拷問出自己想知道的情報，不知道能否同樣作用於人類身上。第二，雖然風雪晶和白馳宇看起來針鋒相對，實際上這兩個人應該淵源不淺。

但那都跟他沒關係，他儘量讓自己不要得罪這兩個人就好，大概率他一個人也得罪不起的。

“好了，我在他身上翻到一份課表。”白馳宇也不藏私，把這東西丟在桌子上，“明天第一節還是英語課，要去你去吧，我要去食堂。江淩，你要跟著誰？”

他好像默認江淩就是抱大腿的小菜狗，但是因為模樣不錯還不算太笨，雖然說話難聽，但對他並不排斥。

江淩想了想：“我跟著你去食堂。”

風雪晶又看了白馳宇一眼，才說：“好，我去會會珍妮特。”

不知道學校裡的時間怎麼計算，伴隨著涼風，江淩很快睡了過去，甚至沒做夢，舒展著胳膊，他看到走廊裡陸陸續續走出其他同學，要麼頂著烏眼青，要麼損兵折將，他們三個竟然算是比較體麵的了。

風雪晶走的很早，白馳宇已經去洗漱回來了。

“沒想到你竟然還真的睡得著，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白馳宇嘲諷他，“你就這麼睡吧，哪天醒來被怪物拉回老巢都不知道，東西收拾好，我們出發。”

江淩很自覺地當起了跟班的角色，收拾好所有的線索，帶上剩下的半瓶水顛顛跟著白馳宇出門。

不同於夜晚的陰森恐怖，白天的校園非常正常，到處都是穿著藍色校服的學生，看起來頗有些欣欣向榮的感覺。

他們甚至在宿舍樓下發現了方向指示牌，按照指引很快找到了食堂的方向。

“這東西晚上是會消失嗎？誰家好學校晚上跟迷宮一樣，白天又是正常的啊。”江淩忍不住吐槽。

“你聽說過鏡像鬼蜮嗎？”白馳宇忽然神秘兮兮靠近他的耳朵低語，“現存已知的S級異空間，裡邊的居民至今不知道自己所居住的環境變成了不可接觸之地，依舊每天過著正常的生活。但實際上，他們白天和夜晚生活的時空軌跡完全不同，並且互相影響。晚上想要自殺的凶器，白天就會變成值錢的金子。白天摯愛的戀人，晚上就會變成奪命的仇敵。”

江淩被嚇到了：“這麼可怕的地方，為什麼沒有調查官去清理呢？”

“因為根本找不到。”白馳宇嘻嘻一笑，“這地方被藏在了永恒之路一帶，還是黑淵教團的大本營之一，榮耀軍團清繳過兩次，全部失敗了，還折損了不少人馬。怎麼，沈慈夜連這些都沒告訴你嗎？”

江淩一驚，後退幾步遠離白馳宇，震驚地看著他：“你怎麼會知道？”

這個人怎麼會知道自己和沈慈夜的關係呢，他都知道的話，那到底還有多少人知道呢？難道自己未來的同學全都知道自己是沈慈夜的情人嗎？那誰還會看得起他呢。

“我真服了，你身上全是他的味道，一聞就全知道了好吧。”白馳宇掩著鼻子，還是那副嫌棄的表情，“好吧騙你的，那是因為我聽說考試在即，有大人物非要往裡塞人，一般人可沒這個本事，我就多問了幾句。”

江淩咬著嘴唇：“我跟他的關係，這種公事他也不可能告訴我。”

“哦。”白馳宇故意拉長音，“那你們什麼關係呀？”

看著他眨巴眨巴又包含惡意的眼睛，江淩捏緊了拳頭，他本以為自己不在意這些，但被人拿出來說的時候，還是覺得臉紅心熱，丟盔卸甲地害臊。

“說來聽聽嘛，我好奇呢。”看對方紅著臉像個番茄，白馳宇愈發覺得有趣。

他是屬實沒想到沈慈夜還有鐵樹開花那天，還以為是多了不起的貨色，沒想到也沒什麼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