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給自然書肆提供油墨的商家在城東郊外,他們有一處大莊子,專門做墨的,眼下天還亮著,院裡有馬車——一匹馬後麵套了一輛板車,拉貨用的。
目前也沒有彆的交通工具了,秦東籬已經沉浸在遊戲當中,肝帝之魂鞭笞她馬上行動。
鬆香墨莊。
老板見到秦東籬,百感交集,又有些欣慰,歎了口氣:“合該如此,當初賢侄就不應白跑一趟,說那些喪誌氣的話,進來吧,我們談談後麵的合作。”
原主自殺前,還挺負責,把所有的商家都斷了乾淨,避免他們不知情繼續送貨。
當初斷得匆忙,自然書肆預付的銀錢也沒有取走。
墨莊老板把收據指給她看:“如今剩餘的銀錢,還可供你書肆大半年,直到明年一月,賢侄往後要續,可以在臘月過來,續約就得按年份來續,每一年的墨價有浮動,以往自然書肆談的價格,在三十兩銀子到四十兩銀子之間。”
這事當續約再談,反正這一份約,墨莊願意續,秦東籬也是感激不儘。
重新簽訂後,約好了,三天後出貨,秦東籬便離開了。
路上,她還在做明天繼續談其他合作商的統籌安排,按照APP定位的地圖規劃最短的路徑,節省時間,提高效率。
回程天已經轉黑,太陽剛好落下山,隻剩天際泛著黑色的晦暗火紅。
前方路邊,被那殘存的餘暉反射出金屬的光澤,秦東籬趕緊控製馬車,彆踩上去。
“誰那麼沒道德,在馬路上亂扔垃圾。”
馬車慢慢靠前,再湊近一看,好家夥,不是誰丟的垃圾,是個人。
善良勇敢的勞動人民秦東籬立馬就跳下了車,把馬往路邊牽,仔細打量這個馬路上奄奄一息的障礙。
這人穿得破破爛爛,還有些傷口,在這個靠行動證明自己是全民尚武時代的時代中,被樹枝劃出來的傷口不一定是意外造成,也可能是械鬥或者被追殺啊。
秦東籬膽子大,不怕死人,她伸手去探那人的鼻息,微弱的,暖的。
還活著,但胃有事。
她鬆了口氣,借著微弱的天光,又一次湊近去看:“這鼻子還挺好看的……”
“這肩寬腰窄,一看就……”秦東籬喃喃自語,“這可不興救啊,這腰上還有小匕首!”
連係統都有了,她一個穿越的人,免不得會多想一些,可以回城幫忙報官或者叫大夫,也隻能如此了。
最後,秦東籬向昏迷的男子哀聲說道:“兄弟,不是我不救你,我剛穿越過來,撿人風險太……”
穿、越?那昏迷的人卻被她哭醒了,顫巍巍伸出手,輕輕抓住她的裙角,掙紮道:“彆呀老鄉,自己人……”
“什麼?”秦東籬雞皮疙瘩直冒,這人怎麼就醒了呢,“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你說大點聲。”
衛競:“……”
他現在半死不活的,剛才居然聽到有人說剛穿越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聽。
為了活下去,他吊著一口氣,賭了一把:“宮廷……”
秦東籬心裡一驚,糟了,他是宮裡的人!還好沒有救,都這樣了,指不定是被人追殺的,她一小老百姓,不要摻和為好。
這也不是什麼穿書,誰知道他是不是炮灰!
“那個我……”
秦東籬剛開口,他突然發狠,說完了後麵三個字:“玉!液!酒!”
遂,徹底昏睡過去。
啊……
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