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天明白過來,正要後退,奈何為時已晚,肩膀讓人從後麵扣住,一個喜氣洋洋的聲音在他頭頂冒出來:“諸位,承讓了!”
神捕營的捕快黑著個臉,放下了他沒有秦泰快的手:“可以把人給我了,我要移交京兆府。”
“給錢,好說。”秦泰手下一捏,卞天渾身發軟,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了。
古方婕倔強地抓住卞天的一隻胳膊,恨不能將他撕成兩:“見者有份!”
“要不是我們吸引住他的注意力,小秦你也沒法這麼快到手。”項煒陰惻惻地開口,表達自己的不滿。
就連一向專心當夥計的田黍,也不做聲地點了頭,表示他和項煒站在一邊。
秦泰:“他是奔著書肆來的,五百兩,給東家,東家要怎麼分,就怎麼分。”
“我沒意見。”古方婕後退一步。
田黍更是沒有問題,就算錢到手了,也要上交小殿下。
“……”項煒沒有表態,倒也不反對,外快這種東西,掙得一塊是一塊,多點少點無所謂。
雲嘉在古方婕的默許下,悄悄從她手裡拿回自己的祖傳算盤,退到李地身邊:“怎麼回事?那門口的人是誰?”
“不認得,”李地歎了口氣,不知道是歎誰,“唉,隻知道是個通緝犯,懸賞五百兩銀子呢。”
???
雲嘉見鬼似的打量卞天,又回頭看還在為了加班費而勤懇工作的李地,跟見大鬼一樣:不是大哥,你這麼淡定呢?!
幾個人還在為了五百兩爭吵,被晾在門口的卞天心裡怨恨道:一夥兒的!他們和朝廷是一夥兒的!張洞庭……彆讓他碰到!!!該死的張家——
捕頭鬱悶不已:“我哪裡搞來五百兩?都是熟人,回頭付,京兆府也不敢拖欠秦王府。”
秦泰想想,好像也是,把人往身邊一扔:“記得你的話,回頭不給錢,老子帶秦王府兵一起到京兆府衙門門口罵你們老賴。”
“……”
“你們在做什麼?”
秦東籬和衛競站在前院的小門外頭,看他們拉拉扯扯,還有個帶刀的押著個漢子,怎麼看都是事故現場。
不敢靠近。
秦泰側身,看見他們東家站在南山巷道的中間,還做出了後退的預備動作。
“你們乾什麼?”衛競擋在了秦東籬前麵,指著那個神捕營和逃犯,“這是有人要搶劫?”
“啟——”
“是啊!東家,小衛兄,你們說巧不巧,剛好讓差爺拿住了,好險啊……”
“??”神捕營的剛要說話,被秦泰給打斷了,不過他很上道,被打斷就不吱聲了。
卞天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血——”
接著,他被神捕營捕頭一巴掌扇閉嘴。
哇!
秦東籬長見識了,手動禁言,即刻封號,效率好高啊!
“這逃犯並沒有進到家裡,告辭。”捕頭提著卞天,身影一閃,就在秦東籬眼前徹底消失,非常的帥。
太陽已經隱沒,沒有一絲光漏出來,天地間被普藍混鈷藍又帶著灰蒙蒙的色調浸染,磚瓦影影綽綽,連風都渲染上一層浪漫有神秘的色彩。
“教練我要學這個!”秦東籬激動地抓住衛競的衣袖,拚命搖晃,“我要成為東望州的都市傳說!”
衛競身體隨著秦東籬的動作搖晃,眉梢眼角染上笑意,任她擺弄。
“(他們神捕營)真慢。”項煒說完,也走出門,從秦東籬麵前閃走了,秦東籬更激動了。
秦泰、田黍:……
(他們過山風)真無語。
李地點了一盞燈,與世隔絕一般,對剛才的事置若罔聞:“東家,我先回去了。”
“好的,最近辛苦了!”秦東籬給了他一份加班費,“路上注意安全!”
拿到錢的李地,才終於高高興興,兜著錢回家去了。
.
張家。
書房內,張洞庭焦慮不安,來回踱步,直到他的小廝氣喘籲籲跑進來,忙上前打聽:“怎麼樣?”
“哈……”小廝直喘氣,搖頭晃腦,哭臉擺手,“沒。”
張洞庭目瞪口呆,惱羞成怒:“沒什麼沒!說清楚!”
小廝從南山巷跑回來已經是口乾舌燥,暗示來暗示去,他家大公子都沒發現自己要渴死了,隻能強行咽下沒多少的唾沫潤嗓子:“沒進門,讓捕快抓走了。”
“那個卞天?”張洞庭再次確認。
小廝苦哈哈點頭。
“不中用的東西,滾下去。”張洞庭把人打發走後,坐立不安,糾結一會兒又起身,出門去了他的茶樓。
他越想越氣,“五百兩銀子,打水漂了。”張洞庭無比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