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人是你啊?”
強烈的窒息讓女人額頭青筋暴起,即便如此她依舊奮力地揮舞手上的匕首,眼睛惡狠狠地瞪視著童陽,滔天惡意恨不得將她吞噬。
“該死的人是你啊!”
“不負責任的父母自己去死不就好了?”
“我就要離開這裡了!我就要擺脫寄生蟲一樣的生活了!為什麼呢?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
“你想毀了我嗎?媽媽?你好狠的心啊!”
因為過度窒息,女人幾乎陷入暈厥,童陽眼眶通紅,恨意如跗骨之蛆,霸占她的大腦,失去理智,以往所有的負麵情緒仿佛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
她掐著女人的脖子,一聲一聲地質問。
女人力氣比她想象中小得多,幾乎沒怎麼掙紮就在她手中失去了呼吸。
童陽手指貼著她的脖頸,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生命消失,溫熱液體流淌得滿地都是,她臉上、手上、衣服上,全都是粘稠又惡心的血液。
在瘋狂發泄過後,淤堵在胸口的怨氣終於得到些許平複,一抹快意在胸口蔓延,她坐在女人身上捂著眼睛瘋狂大笑,聲音回蕩在寂靜房間中。
“你是媽媽?”童陽肆意的笑聲中摻雜著一絲不知是憤怒還是哽咽的顫抖,“那七年前我親眼看見被碾碎的女人是誰啊?”
就算長著一樣的臉,也不可能會是媽媽啊。
興奮的神經在黑暗中逐漸冷靜下來。
“媽媽”已經完全沒有呼吸,像一隻破爛的血腥娃娃。
刺激過後傷口的疼痛占據大腦,童陽搖搖晃晃從屍體上站起來,就算殺了“人”她也是正當防衛,要快點報警讓警察叔叔來處理才行,希望不要影響到高考。
應該……不會影響到高考吧?
手臂和脖子上的傷口依舊血流不止,心理和生理強烈地爆發後,身體變得有些虛弱,童陽撐著牆壁,踩著地上粘稠的鮮血,緩慢地往外走,小區沒有信號,她得趕緊離開去報警。
真是晦氣,等童樂回來和他換一個房間吧?死過人的房間就不要給小孩子住了。
不過馬上就要高考,隻要她達到指標拿到全額獎學金,就可以帶童樂離開這裡了。
童陽扶著牆壁走到客廳,雙腿忽然失去知覺慢慢跪坐在地上,沉重的眼皮不斷向下垂墜,熟悉的疲憊感湧來……
我靠……
不會還是要死吧?
早知道直接捅死她得了!
在無儘懊惱中,童陽逐漸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這一次還有沒有機會重來,真可惜。
如果有下一次,她一定會一刀捅死“媽媽”。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在睡夢中童陽疲憊的身體逐漸變得輕盈舒適。
溫柔的陽光鋪在臉上,略微有些刺眼。
她不適地皺起眉頭,抬手擋在眼睛上,突然一陣刺痛從手臂傳來。
“彆動!”
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一道嗬斥。
“誰?”童陽緩慢睜開眼睛,入眼是熟悉且發黴的天花板,床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
“唉!你這孩子,終於醒了?”老奶奶將她的手臂放進溫暖的被子裡,替她掖了掖被子,“你考試壓力再大,也不能做這種事啊。”
“什麼?”
童陽迷茫地抬起手臂,看見上麵纏了滿滿幾圈紗布,滲透了鮮血。
暈倒時的記憶忽然湧現在腦海,童陽猛地坐起身來,牽扯到脖子上的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
“現在是幾月幾號?!”童陽著急地問。
老奶奶被她嚇了一跳,嗔怪地瞪她一眼,說道:“五月二十九號,放心吧,學校那邊已經幫你請過假了。”
“五月二十九號……”童陽喃喃自語,神情喜悅,“我活下來了?”
老奶奶看她瘋瘋癲癲的模樣翻了個白眼,“傷口不深,死不了。昨晚本來想打120,你疼得稀裡糊塗非拉著說我沒錢,讓我先報警,怎麼著?報警能給你省醫藥費啊。”
“你報警了嗎?警察怎麼說?我應該是正當防衛吧?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誰,我還是……”童陽嘴裡念念有詞,臉色蒼白,“要是坐牢我就完了!”
老奶奶狐疑看她一眼,“自鯊已經列入刑法了嗎?哎呀我不知道,喊了個診所醫生來給你包紮!對了,醫藥費450,我墊付的。”
童陽驚愕不已,“你在說什麼啊?什麼自鯊?”
“對啊,昨晚你動靜老大,我哪兒敢自己上來,就喊了隔壁樓的老爺子,進門就看到你拿刀捅了自個兒,渾身都是血!”
童陽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忽然掀開被子,赤腳下了地,快步離開房間,猛地推開童樂臥室的房門,地上乾乾淨淨,絲毫沒有經曆過殊死搏鬥的痕跡。
“什麼都沒有?”
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夢?是她精神壓力太大臆想出來的事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傷口沒辦法解釋!就算精神分裂她也絕對不會傷害自己。
童陽蹲下/身看著門框,在兩個門框之間,連接著一條透明魚線,是她那時拴在這裡用來絆倒女人的陷阱。
不是她的臆想,全部都是真實發生的。
可是,女人的屍體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突然,童陽想起了什麼。
“水友吃瓜007”的群成員提起過,2024年遙城老城區發生了兩起離奇命案,凶手在作案後均離奇消失,成為了無頭公案……
童陽臉色蒼白,一股寒意從背後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