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那對同命蠱,最後用在了文……(1 / 2)

這不是乘嫋第一次見這位無暇劍君。

在她五歲時,曾隨父皇母後來昆侖參加昆侖掌門的壽辰。壽宴時,作為昆侖的太上長老,無暇劍君當然也出席了。

那時,藺霜羿已經名震九胥。

他居上位,與掌門並排。作為九胥帝君帝後,倘若是元祖在位時,該居最高位。如今,卻隻能昆侖的掌門和兩位太上長老並列。

畢竟若隻按修為論,她父皇不過出竅,至多之能排在第二列末。

乘嫋與父皇母後坐在一起。

因此,她距離藺霜羿很近。

那是乘嫋第一見到這位威名赫赫的劍君,彼時她年歲尚小,還未真正知事,當時便被劍君身上的煞氣和血氣所驚,向來無法無天的她,難得心生畏懼。

據說,那日,藺霜羿剛斬殺了一頭修為堪比大乘後期的入魔妖獸,外放的氣勢一時難收,所以整個人顯得尤為冷酷銳利,仿佛踏血歸來,令人不寒而栗。

她是先天木靈體,對此極為敏感,血氣衝擊下,氣血翻騰,當時便暈了過去。

待到再醒來,已經回了自己的寢殿。

初見,她連藺霜羿的長相也未曾看清,可那股堪稱恐怖的威煞和肅殺之氣,卻已生生刻進了小乘嫋的記憶裡。

所以,即便此刻麵前的男人看似毫無威脅,乘嫋也不會小看,隻低眉順眼站在一旁,看上去甚是乖巧純良。

今日她隻是雖季烆來拜見,無需多出彩矚目。

藺霜羿的視線也未曾在她身上停留,隻落在了弟子身上。

“來尋本君何事?”

沒有客套,藺霜羿開門見山問。

季烆明顯早已習慣了他這般態度,拿出一張喜帖,雙手奉上,恭聲道:“下月十五是弟子與帝女的結侶大典,特來拜見師尊,奉上帖子,恭請師尊。”

到底是九胥帝女與季家少主的成婚禮,便是這張喜帖怕也值不少錢。

藺霜羿垂眸,看向季烆手上的那張喜帖。輪廓分明的臉龐沒有什麼變化,隻袖袍微微一揚,那張大紅色的喜帖便被收進了袖袍裡。

“本君收到了。”他聲音淡淡,言簡意賅,“下月十五,會去。”

聞言,季烆凝起的眉心驟然一鬆,又是躬身一拜:“多謝師尊,弟子恭候師尊大駕。”

藺霜羿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

話畢,師徒二人便再也無話可說。

平時季烆來無暇峰拜見,一般都是請教問題,藺霜羿負責答疑。但今日他來此是為了結侶大典,而且帶著未婚妻子,自然不好說修煉之事。

季烆正要開口告辭,不想藺霜羿竟先開口道:“近日修煉有何問題?”

師尊既已開口,他自然不能不答,季烆隻好尋了幾個問題請教。藺霜羿也一一回了。兩人一問一答,一板一眼,沒有多餘的廢話,客氣的根本不像是師徒。

乘嫋一直豎著耳朵聽。

若是能得無暇劍君幾句指點,定然受益無窮。隻不過季烆與藺霜羿都是劍修,所以問的許多問題都是有關煉劍的,而乘嫋主修元祖乘微留下的萬木長青訣,與之關係不大。

不由微微有些失望。

“你呢?”正這時,一道低越的聲音在頭上響起,“你可用劍?”

乘嫋驀然抬頭,便對上了男人深幽不見底,仿若一汪幽泉的眼睛。藺霜羿竟然會主動問她?

她心頭微動,恭聲回道:“回劍君,弟子會用。”

乘嫋並不主修某種兵器,於她而言,無論是劍還是刀,總之都隻是攻擊武器而已。相比劍,她平常用鞭更多一些。

話落,便見眼前靈光大閃,乘嫋定睛一看,竟見一條白色長鞭浮於麵前。

這是一件天階法器,觀那靈光,已是達到了上品的品級。

“你是季烆的未來道侶,待你們完婚,也算是本君弟子,這條白靈鞭便做見麵禮罷。”藺霜羿語氣輕描淡寫,仿佛送出的隻是一件普通法器,而非放在外麵會被人人爭搶的天階上品珍寶。

“師尊賜下,嫋嫋,收下吧。”

一旁,季烆道。

這條白靈鞭又漂亮又實用,乘嫋確實挺心動。據聞無暇劍君還是一位煉器大師,想來於他而言,這白靈鞭隻是一普通法器,隨手便能賜人。

這等白來的東西,乘嫋當然不會拒絕。

她乾脆利落的接了白靈鞭,感激又恭敬的向藺霜羿行了一禮:“多謝劍君賜鞭。”

少女粉白的麵頰微紅,仰頭望著他,清澈的眼睛裡全是感激和感動,再無初見時的害怕。

藺霜羿的嗯了一聲,淡聲道:“回吧,本君要修煉了。”眼神依舊淡漠如水,看上去頗有些冷淡。

但乘嫋很滿意,並不在意藺霜羿的態度是冷還是熱情,畢竟來此一回,血賺。

她和季烆齊聲應是,恭順的退了下去。

*

“你這態度也太冷漠了一些,好歹是你的徒弟和徒弟媳婦,就這麼打發了?”乘嫋與季烆方離開,一道含著笑意的男聲便忽然響了起來。

下一瞬,一個身著大紅衣袍的年輕男子突然落在了藺霜羿麵前。

他生了一雙丹鳳眼,眉目蘊著一股風流氣,容貌比女子還要美麗,卻是美的有點邪氣。

此時,男人唇角含著笑,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藺霜羿。

能出現在無暇峰,還能與無暇劍君這般對話,自然不是普通人。不像是外人麵對藺霜羿時的恭敬和畏懼,紅衣男子態度自在多了。

“身為師尊,徒弟成婚,難道不送點新婚賀禮?一條鞭子怎夠?”紅衣男人道,“我瞧你那徒弟媳婦氣息不穩,靈台黯淡,應是靈根有損。”

確實要送。

雖然收季烆為徒,是與季家的交換,但既然收了,藺霜羿也會儘到作為師尊的責任。

不用紅衣男子提醒,早在見到乘嫋的第一眼,藺霜羿便看出乘嫋傷了靈根了。

修士與凡人的區彆便在這靈根之上。

有了靈根,才能修煉。而靈根的好壞優劣,又代表著修煉的天賦。一個修士傷了靈根,便是傷了根基,若治不好,仙途也就到頭了。

想要修複靈根,唯有萬年血芝可用。

“話說,你那徒弟媳婦倒是個難得的美人,無論是姿容還是禮儀,都堪稱完美。瞧那脾性,溫柔乖巧,難得佳人,讓人眼前一亮。”紅衣男人讚道,“你覺得如何?”

“平淡無奇。”

藺霜羿沉默許久,給了這樣四個字。

“那般的美人還平淡無奇?”紅衣男人挑眉,“劍君的眼光未免也太高了一些。”

“美醜都不過隻是一副皮囊而已。”藺霜羿想到剛才見到的那個華衣少女,溫柔乖巧,卻無脾性,聲音冷淡道,“與修煉有何關係?”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沒有鋒芒的人永遠走不到高處。

在他看來,那位九胥帝女便是一個毫無棱角的人,比起來,還是幼時被他嚇到暈過去的那個小姑娘更順眼一些。

“行了,知道你一心大道,對美色無動於衷。”紅衣男子一點也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不過你可要想好了,當真要轉修無情道?”

不等藺霜羿回答,紅衣男子便道:“你可要想清楚,彆做後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