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再睜眼,他就回到了二十七歲。
現在,他聽到了什麼,李旭的表姐居然離婚了?
上輩子並沒有這樣的事,陸笑笑的舅舅是市工商局的局長,在他死前都沒有離婚的傳聞。
是這個世界跟上輩子不一樣,還是這個女人也有什麼奇遇?
趙瑞開始隱晦地打量起她。
江南不想讓人看熱鬨,為了轉移表弟的注意力,轉而問起他們什麼情況。
那個男人傷得好像挺重的,後腦勺裹著那麼厚的紗布,還用上了彈力網套。
江南這一問,表弟愛吹噓的性格被激發了,“嗨,無妄之災,隊上兩個人打架,支書讓我們把人拉開,我們這頭把人按住了,對麵那幫孫子不行,沒按住人,打架那孫子拿起鋤頭就砸,我們這邊那小子往瑞哥後麵一躲,就砸到瑞哥了,得虧用的鋤頭把兒,不是鏟,不然,瑞哥這腦殼都得削下去半個……”
江南聽了隻覺無語。
人還在你後頭,你就這樣咒他?
果然見那個男人抬手,扇了一下李旭的後腦勺。
力度不重,李旭也不生氣,還在嘿嘿笑。
這才想起來給他們介紹,“瑞哥,這是我姐,姐,這是我家鄰居瑞哥,我記得你們以前見過的吧。”
兩人都記得,互相點過頭。
原主記憶很模糊了,隻記得不管以前還是現在,李旭都喜歡跟這人一起玩,還有就是他和一個知青結婚了,原主有一年上大姑家拜年,大姑著急李旭的婚事提過一嘴,說就算像趙瑞那樣找個知青回來也行,兒媳婦不願乾活她也樂意。
是的,李旭今年二十四歲,還沒結婚,是大隊裡出了名的“老光棍”。
其他印象就不多了,江南現在再看,隻覺這人長手長腿,兩排座位間的空間都不夠放,身材也很好,這個年代特有的寬鬆衣服都遮不住,長得更不錯,頭發都被壓扁了,也不損氣質,說實話比起長相俊秀、個子中等的程登臨,這樣的男人更符合她的審美。
兩人都沒說話。
江南發現這人的眼神很淩厲,看向她時,帶著上位者的審視。
但人很快移開,江南又覺是自己多疑看錯了。
總之,之後兩人再無交流。
一路上,江南都在和李旭互相問候近況。
下車後,李旭讓趙瑞自己找個地方坐會兒,他先幫江南搬東西到學校,再來找他。
但趙瑞拒絕了,拎了些不重但占地方的東西,跟著他們一起送到宿舍。
東西放下,恰好是午飯時間,江南為了感謝他們,請他們到國營飯店吃飯。
桌上,江南問他們怎麼回去,趙瑞輕微腦震蕩,總不能走一個多小時回去。
說到這個,李旭可就得意了,“我們在公社有人,他有車,借了騎回去,下回再送回來就行。”
“那就行。”江南點頭。
三人用了飯,江南去付錢票,收銀員卻說給過了,江南回頭,李旭衝她招手笑笑,指了指趙瑞,示意是趙瑞付的。
江南無奈,回宿舍把程登臨給她塞的半斤紅糖和兩包奶粉拿了出來,半斤紅糖和一包奶粉給李旭,另一包奶粉給趙瑞。
兩人都不要。
李旭知道她剛流產,這些都是給她補身體的,他不要,江南卻說:“奶粉沒味道我不愛喝,你帶去給二哥家的孩子,紅糖,我可以到衛生院開條子再買,但大姑要買就得攢糖票,那得多長時間,你就拿著吧。”
李旭無奈接了。
趙瑞也搖頭,江南笑道,“無親無故的,你又是出力又是出錢,我可不好意思白吃你的。”
人都這樣說,趙瑞也不好再拒絕。
回家路上,趙瑞坐在後座,李旭小身板一邊奮力蹬,一邊跟趙瑞聊天,“瑞哥,你說我姐怎麼就離婚了呢,他們到底為什麼離的?”
“你怎麼不自己問她。”趙瑞閉著眼。
李旭扶著車把,不好抓耳撓腮,心裡癢癢,“這不是她不想說嘛!”
“那就彆瞎打聽。”
趙瑞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也是想知道的,他想知道變化的節點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