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棠“周末”快樂地玩了兩天,回家之後徹底躺平,開始她的鹹魚生活。
直至兩日後,謝夫人召喚她過去。
“瑾兒的姑姑打算在家裡辦個小聚會,邀請我們過去,你帶著弘文,明早和我們一起出門吧。”
“是,敢問母親,蘭棠要準備什麼禮物麼?”
“都是一家人,不需要特意備禮,三姑素愛奇巧珍寶,你拿些房裡的珠寶給她就好。”
“蘭棠曉得了。”
沈蘭棠回去後讓蘭心備了份禮,第二天就跟著婆婆嬸嬸們一起出了門。
謝瑾的祖母是當朝皇帝的親姑姑,他的姑姑身為皇帝的表妹,地位自然崇高,高祖是一路從泥腿子打到皇帝寶座,而當時天下仍有三家貴姓,是為傳承數百年之久的世家大族。
新皇繼位不久後便娶了一位陳姓家女為貴妃,同年謝瑾的姑姑嫁給了陳家二房長子為妻,亦是貴妃的親哥哥,所以從親緣上來說,姑姑和如今陳貴妃是姑嫂關係,兩層關係之下,她的身份赫然淩駕於兆京眾多貴人之上,就是皇室公主見了她,也要客客氣氣。
陳家二房雖然分家而居,但亦是陳家舊宅,百年世家,恢弘威嚴的白牆黛瓦,飛簷翹角另有一番深沉韻味。
二房老夫人年邁,二房以謝夫人為當家主事人,如此一來,謝家便不是外家,一眾馬車很快就被安排好,管家親自請眾人進主屋。
“幾位夫人小心腳下,夫人就在屋裡等著了。”
謝勤彥和謝靈嘉難得離家,好奇地睜大眼睛,但家裡規矩做的嚴,也不敢隨意扭頭張望。
才到院子門口,幾個下人伴著兩個美婦人從屋裡出來。
“大嫂,二嫂,你們到了。”
蘭棠和錢氏行禮:“姑姑。”
謝夫人走上前兩步:“你怎麼還出來迎了,又不是外人。”
年長的婦人與謝瑾有幾分相似,一看就是金尊玉貴,她笑道:“不妨這幾步,嫂嫂進來吧,煮了你喜歡的白茶。”
幾人進了屋子,身邊侍女幫忙將幾人頭上帷帽還有防止曬傷的披肩取下,收拾了累贅,一行人很快清爽。
“一個來月不見,孩子們又長大了許多。”
謝昭朝幾個孩子伸出手,謝勤彥年紀最大規矩最重,站在原地不動,謝靈嘉朝母親錢氏看了眼,錢氏對她做了個過去的動作,謝靈嘉就撒開腳朝著奔了過去。
謝昭半蹲下來,謝靈嘉一把撲進她懷裡。
“哎呀我的小靈嘉,這就又長個子了。”
“姑婆!”
“哎,乖。”
謝昭抱著謝靈嘉坐下,餘光見謝家幾個下人正將一盒盒精致的禮物拿出來,便道:“來還帶禮物啊?”
謝夫人:“禮節不可少,你要是心疼孩子,回去的時候給她們捎上回禮。”
“也好。”
禮物不過小事,謝昭很快轉向錢氏道:“玉蘿在兆京過得還習慣麼?可有不便的地方,要是想吃徐州的特產了,我讓人捎些回來。”
錢氏坐在周氏下方,溫溫和和地回道:“謝姑姑關心,我一切都好,夫君也時常讓人送東西過來,書信也是每月有的。”
“這就好這就好,本不該叫你們夫妻分開,隻是我和哥哥他們也分外想念孩子,再讓他們陪我們一會。”
“孩子們承歡膝下本就是應該的,夫君不能在家侍奉父親母親,我就和孩子們一起代他儘這份心意。”
“好,好,二嫂你也是,彆跟我客氣,當時我二哥向你捎信件都是我代勞的,可彆把我當外人,玉蘿有什麼不方便的事,你也儘管跟我說。”
周氏嗔道:“多少年前的事了還拿出來說,怎麼不說你還向你二哥索取腳費的事啊?”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難不成還要我白跑一趟?”
眾人大笑。
謝昭又看向沈蘭棠:
“蘭棠呢?初為人媳,可還適應得來?”
要不說是一家人呢,外人也問不出這問題。
沈蘭棠麵朝著謝昭,恭敬又不失溫和地回道:
“謝姑姑關心,蘭棠也一切都好,父親母親都格外和善,對我甚好。就連弘文都很是照顧我,在家擔當小主人職責照看阿母,是吧,弘文?”
謝弘文懵懵懂懂,隻覺得母親這應該是在誇自己,立刻點頭應下:
“是,弘文照顧阿母!”
稚嫩童言惹得眾人發笑。
謝昭繼續道:“你隻說了哥哥嫂嫂還有我們的小當家,謝瑾呢,難不成他對你不好?”
但凡是新媳婦總要被調侃一番,沈蘭棠也不是薄臉皮的人,她作勢歎了口氣,仿若無奈地說:
“郎君那性子,姑姑又不是不知道,說好自然好,要說很好也沒有很好,哎,真是搞不懂他。”
謝昭大笑起來。
“你說得對,瑾兒那性子,就是我嫂嫂也捉摸不透。”
謝夫人搖頭:“他那性子我是放棄了,讓他們兩夫妻磨合去!”
“不過瑾兒雖然性子深沉,待人卻是很好的,蘭棠你且大膽地試探他,我給你兜底。”
“那就謝謝姑姑了!”
因錢是是多年在外地的媳婦,而沈蘭棠是新媳婦,自然得到了不少關心,估摸著回去時候的回禮也如同此刻的關懷一般沉甸甸。
幾人正說著話,一個侍女小步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