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出第一個拳頭時,她已經做好了連接第二下的準備。
哪知那男人跟風箏似的飛了出去,完全不用她再補第二下。
也正是如此,才給了她打倒四人的機會。
如果是前世的身體素質,最好結果是兩敗俱傷,她和那些流氓一樣躺在地上等公安來。
這算是金手指嗎?
秦溪不知道,但被揍了兩拳的臉還真疼。
“現在給你的臉消毒上藥。”
一個冷冰冰的年輕帥哥用鑷子夾著棉球輕輕按上紅腫破了個口子的眼角。
“謝謝同誌。”秦溪道謝。
這人剛才公安同誌就介紹過了,好像是剛好來串門的醫生。
長得倒是真好。
沒有任何美顏濾鏡,近在咫尺都能稱得一聲帥哥。
就是那種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冷漠,讓秦溪不敢輕易跟人搭腔。
“秦溪同誌,我們已經給你父母打了電話,等他們來你們就能回家了。”霍雲搖頭失笑。
看來不止他對好友的冷淡發怵,就是人小姑娘也被嚇得拘謹了許多。
“好……嘶!”
猛地襲來的刺痛感讓秦溪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眉心紅色小痣隨著她皺眉好似跳了下,那一跳,瞬間便映入了黎書青的眼簾。
姑娘仰著脖頸,微微升起的不滿很快便被笑意所取代。
“黎醫生,謝謝。”
姑娘開口說謝謝,眼底一片波光瀲灩。
應該是想提醒他輕些吧……
黎書青如是想著。
“霍同誌,一會兒我爸媽來,你可千萬要幫我們說說好話,要不我們可慘了……”秦溪苦笑。
“對對對,公安同誌,我們幫忙抓住了壞人,是不是有獎狀啊?”秦雪跟著問。
“行!我到時幫你們說說。”霍雲笑得更是燦爛。
拳頭再厲害,也怕父母。
很快,接到通知的秦海和張秀芬就趕到了公安局。
這是當了一輩子老實人的秦海第二次進公安局。
第一次恨不得把頭埋到胸口躲起來,這回倒是神清氣爽昂頭挺胸地走了進去。
為啥……
因為公安電話裡都說,兩個女兒這回立了大功。
懲治流氓的同時還幫忙破獲了一夥專門監守自盜的小偷。
公安局還要給姐妹倆發獎金!
秦溪錄口供時,專門提起了幾人談笑之中說的內容。
還彆說,她這麼順嘴一提,讓公安們無意間順藤摸瓜到了一起案子。
最近一家磚廠來報過兩次案,說是丟失了上千塊紅磚。
經過排查暫時定性為有預謀的偷竊行為。
但經秦溪一提醒,再一審問,那些人很快就吐出了關於裡應外合盜竊磚廠紅磚的事。
裡應外合,屬於監守自盜。
“媽。”秦溪討好地望著張秀芬,得了老媽一記無聲眼刀,隻得乖乖地不敢再吭聲。
秦溪覺著,張秀芬現在的怒氣值應該在九十左右,再稍加刺激肯定就滿溢爆發。
為今之計,隻有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方能躲過。
就在姐妹倆小心翼翼裝乖巧時,公安局送來了場及時雨。
說獎金,還真當場就發了五十塊獎金。
有那五十塊獎金,張秀芬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秦溪終於平平安安地離開了公安局。
至於剛才給她擦藥的醫生,早被她拋到了腦後。
她全身心隻關注著張秀芬那雙蓄勢待發的雙手。
回到大雜院。
張秀芬立即就甩著那五十塊去隔壁院子顯擺去了。
“爸,你怎麼沒去山裡?”
回到家,秦溪換下布拉吉,將買來的衣服全部端到水池裡用水清洗一遍。
“你吳叔拉著吳慧上卓三家找人去了。”
吳建國哪還有心思摸什麼螺螄,等買菜的李秀蘭一回來,兩口子就拽著吳慧去討說法了。
父女正說著呢,住秦溪家隔壁的老張家突然往外開始搬家具。
“喲!老張,這就搬家呢。”秦海驚喜問道。
廠裡的名額剛下來,隔壁老張家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準備搬去住樓房。
而他們早一天搬出來,秦溪家就能早一天搬進去,秦海哪能不高興。
“都是我那婆娘催得緊,趁今天休息早點搬過去了事。”老張瞧著不太高興。
“不知道多少人盼著住樓房呢!你咋還愁眉苦臉?”秦海問。
“在院裡我家好歹兩間房,可搬到樓房去就一間屋子,我們一家四口都得擠在一起。”
住樓房看著是光榮,但老張心裡並不得勁兒。
一家四口吃喝拉撒就擠在一間屋裡,想想就憋悶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