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口舌之上曾翠鳳知道自己根本占不了便宜,吼了聲就朝張翠芬衝過去。
那羅大姐也不知怎麼想的,包大嫂還沒幫忙呢……她反倒是張牙舞爪地衝了上來。
秦溪跨出一步擋在張翠芬前麵,冷哼:“被我媽說中見不得人的心思,不舒服了?”
經過前次混混一戰,秦溪深知自己力氣太大,所以出手並沒有用多少力氣。
左手抓住曾翠鳳的胳膊,右手朝羅大姐臉上一推,右腳順便抬了下。
“你們敢打我媽和妹妹。”
秦濤吼著,起身端起自己坐的板凳,衝到秦溪麵前……把板凳遞給了張翠芬。
真是妥妥的老媽打架,他遞板凳。
秦溪滿頭黑線,左手稍微一收,曾翠鳳身子立刻朝右歪去,滿臉驚恐地大聲呼痛。
她隻覺得自己的手好像被石塊壓著,越是掙紮就越痛。
“我勸你還是不要動,否則手斷了可彆怪我。”秦溪說著,順道看了眼趴在地上哎喲哎喲叫喚的羅大姐。
“大嫂!親家母都這樣了,你怎麼還光站著?哦……我知道了!你肯定還巴不得婆婆挨打呢吧。”
秦雪捂著嘴一臉終於明白了的表情。
“你……打老人,我要去公安局舉報你。”包大嫂惡狠狠地指著秦溪,如果不是身體很識相地往後退了幾步的話,還是有那麼點威懾作用。
秦溪笑:“好啊!你們去舉報,看看公安同誌是先抓你們收人錢財騙人賣女兒的被抓還是我為民除害被抓。”
“一群喪良心的東西,遲早被天打雷劈。”張翠芬躲在秦溪身後繼續輸出。
“條子我找到了。”
就在這時,包亮找到借條,進門就遞給了秦溪。
秦溪放開曾翠鳳,轉身把條子遞給跟隱形了的秦海:“爸,這是大姐夫的借條。”
秦海接過掃了眼。
“這錢是該要回來。”
秦海站起來,走到包大嫂麵前,指著借條上包大哥的簽名和紅手印。
“三百塊放五年前,能在咱們縣城內買間屋子了,老吳你說是不是?”
突然被問到的吳建國:……
“能買咱們廠子外邊兒一座帶院的房子,哪才止一間屋子。”李秀蘭高聲替丈夫回了。
“家人之間說利息生分,這麼著吧……我們就要回這三百元就成,包亮你怎麼說?”
“我聽爸的,多餘就當這幾年租房子的錢,我就拿回那三百塊就成。”包亮立刻道。
“行!親家大嫂……還錢吧?”秦海笑。
“還什麼錢……那錢是老二給老大,誰說是借的!”曾翠鳳還嘴硬。
殊不知她越這麼說,就越冷了包亮的心。
他抹了把臉,滿臉沮喪地吼了聲:“媽!大哥是你兒子,我就不是你兒子嗎!”
“哎呀!彆廢話了,掏錢吧。”張翠芬擺手打斷,嫌惡地朝包大嫂伸出手:“不還錢就彆想走。”
“反正我們也不怕去公安局。”秦雪補充。
“如果沒帶那麼多錢出門也沒事,我們親自上門去拿,就是啊!萬一有人問起來我這嘴可把不住門……”秦溪笑。
看架勢,今天這事不還錢肯定要鬨到公安局去,那才是包大嫂最害怕的事。
丟麵子是小,萬一因此連累丈夫的工作,那才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心裡一番衡量後,包大嫂心一橫,竟然從衣兜裡掏出個布包來。
羅大姐見狀,立刻尖叫一聲:“那錢是張家給的彩禮,不能動!”
“回去我再還你,難道你想咱們做媒的事鬨得人儘皆知。”
羅大姐啞了!
布包裡有兩個小包,包大嫂先打開其中一個拿出兩百塊放桌上,然後又打開另一個。
那個小布包裡三張五十,其餘都是十塊。
“張家給四百塊彩禮,到女方手裡就剩兩百塊,剩下兩百塊看樣子是要分贓啊……”秦雪撇嘴。
四百塊彩禮,放這個時代那可算得上天價,城裡沒幾家人能出得起。
到女方家裡少一半,到新娘子手裡恐怕十不存一。
事情既然已經被拆穿了,羅大姐三人也沒什麼好辯解的。
秦雪的話沒人接腔,屋子裡安靜得很。
“借條給我。”
一手借條,一手錢。
秦海拿過錢,隨手往兜裡一塞,直接送客:“天不早了,親家母就請回吧!”
“包亮,以後我和你大哥就當沒你這個弟弟。”
臨走前,包大嫂冷冷地留下句話。
三人灰頭土臉地摸黑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