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宣嬤嬤是太後的人,倒沒有被怎麼樣,不過她往刑部走一遭,已經說明了一切。
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榮康宮也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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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鷺殿內。
十瀾的圓臉蛋掛上一抹笑:“想來卓太後要安分一段時日了。”
卓家就是太喜歡蹦躂了,不摔幾次,他們記不住痛!
湘宜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幸好娘子沒出事,往後咱們繞著走!”
“是他們該繞著走,”十瀾拍拍湘宜的肩膀:“娘子脾氣軟,我們就得硬氣一些。”
太後都被下了臉麵,其餘人敢惹攝政王麼?
湘宜一想覺得有道理,雖說娘子非正室,但有王爺在身後撐腰,誰敢輕視她呢?
她這麼想著,低聲問湯幼寧:“虞娘子是怎麼回事?”
湯幼寧不喜歡這人,抿著嘴角道:“她也會說謊,不好。”
虞素音與王爺有過婚約,湘宜覺得這會兒必須解釋一下。
於是,把當年薄家和虞家的親事說了一遍。
湯幼寧聽完後似懂非懂:“她差點就是府上主母了。”
“沒可能了,”湘宜擰了一張濕帕子過來,嘀咕道:“還是大家閨秀呢,想不到是這般做派,幸好沒有成為王妃。”
不然後院那群美人哪還有好日子過。
十瀾接話道:“這虞家的作風也不怎麼樣。”
太過注重規矩名聲,把親閨女的一輩子都搭進去了,誰家這樣?
多半是汲汲營營之徒。
湘宜點頭,心裡不禁想著,往後的王妃不知會是哪家小姐。
千萬彆來個厲害的,以娘子這般性子,被吞的渣都不剩!
湯幼寧換一身衣裳出來,恰巧苒鬆在外頭遞話,王爺請她過去。
雖說一同住在正殿內,但她和薄時衍用餐就寢都是分開的,各自的屋子也沒挨著,他頭疾未發作時,從不找她。
入住行宮後,湯幼寧還是第一次踏入他的寢室。
薄時衍在裡間,聽見了腳步聲,道:“把門關上。”
湯幼寧聞言,要回頭去關,門外的湘宜一臉欣喜,動作麻利幫忙帶上房門。
正院的寢室很大,步入內間,還得轉過一道木雕屏風。
湯幼寧走了進去,便見薄時衍坐在椅子上飲茶,他的麵前,擺放了一架又高又寬還很敞亮的大鏡子。
不是銅鏡,是那種剔亮清晰的琉璃鏡麵。
湯幼寧見過,嫡母手中就有一個巴掌大的,是她的嫁妝,很是寶貝。
這會兒,她不由睜大眼睛,捧著臉蛋湊上前去:“它好厲害啊!”
第一次這樣清楚地看見自己,不僅是腦袋,身體也能照出來。
湯幼寧覺得稀奇好玩,左右側轉著來回打量。
“原來我這麼好看!”
小姑娘的裙裾轉開像花兒一樣,薄時衍放下茶盞,起身站到她身後。
一抬手,一條細金鏈子,串著一顆紅玉珠子,出現在他手中。
薄時衍舉手高過她頭頂,捏著鏈子,紅玉珠在湯幼寧上方蕩來蕩去。
“看著鏡子,拿到它就是你的了。”
“給我?”湯幼寧回過頭去看他。
她喜歡珠子,這顆紅玉水潤剔透,比她荷包裡的火珠還要漂亮。
湯幼寧伸長了手去夠,輕薄的衣袖下滑,露出一大截白嫩嫩的藕臂。
卻是怎麼也碰不著,薄時衍身形高大,他舉起手,她如何能拿到。
“王爺?”她不解,既然要給她,為何又不放低一些。
“看著鏡子,把它取下來。”薄時衍一手將她側歪的身子扶正了,務必正麵朝著鏡子。
湯幼寧的小腦袋瓜想不明白他意欲何為。
瞅著那顆紅玉珠,還抓不著,隻能跳起來去夠它。
她的指尖碰到了,薄時衍卻又把珠子往上挪了挪,嘴裡問道:“看鏡子了麼?”
“看了。”湯幼寧鼓了鼓臉頰,一點頭。
他半垂下眼簾:“有什麼發現?”
湯幼寧揪起小眉頭,道:“王爺你又把它拿高了,你耍賴!”
薄時衍望著她,問道:“你跳起來在鏡子裡是什麼模樣,自己不知道麼?”
“啊?”她方才光顧著看頭頂上了。
湯幼寧似懂非懂,又蹦起來一次,趁他不注意,奪走了紅玉珠。
薄時衍抿直了淺淡的唇線,終於忍不住出手,從身後半擁著她,一把握住那糯米雪團,用力一捏。
湯幼寧頓時受到了驚嚇,往後躲的時候,卻無處可退,隻能撞進他懷裡。
“不許任何人看到它動,這是本王的命令。”冷冽的的嗓音響在耳畔,他道:“再有下回,就把它割掉。”
割、割掉?
湯幼寧嚇得直搖頭,兩手攀上他的手背,把那隻大掌給扯下來:“不行不行,肉肉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