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往後退,這事兒是她底虛。未婚先孕,在這個保守的時代,做出這種事兒的確是夠傻的。
“她爸……”媽媽想替她說兩句,被男人狠狠的瞪來。嚇的她一句話咽了回去。
“是懷了誰的野種吧?”媒人開口,這回語氣非常不好,充滿了鄙夷。
“說,你肚子裡是誰的野種,幾個月了?”林父怒目圓睜,指著她好似仇人。“膽子不小啊,敢給老子乾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兒來。你說,這野種是誰的?老子打斷他的腿。”
男人說著四處尋找家夥什,她嚇的退到了門口。這種情況下要是被打的話,說不準出人命的。她可不能以身犯險。
“沒有,我是生病了。你彆聽人胡說。我是生病了。”語氣逐漸加重,聲音充滿了委屈。哭腔像是得了絕症,害怕且擔憂。
“生病了?”她媽急的眼淚都下來了,過來一把拉住她:“生的什麼病?你這孩子,病了怎麼不跟我們說呢?咱們現在就去醫院,讓大夫好好檢查檢查。”
她爸也被她唬住了,眼露狐疑。“你真是生病了?”
“嗯。”使出生平所有演技,擠擠眼睛讓它流兩滴淚蛋子。不能讓自己被打,也不能被趕出家門。她無處容身,得找到那個男人讓他負責,才能跟這個父親決裂,現在不是時候。
“我不敢告訴你們,怕你們擔心。醫生說是腹鼓症。腹腔積液。”幸好她上網看過很多醫學相關,要不然一時都不知道該叫個什麼病症。“這病很難治,得花好多錢。而且,不一定好。”
林父一看就是個重男輕女的,恨不能將閨女賣了換錢,肯定不舍得給她花錢治病。正好,她這麼說他指定不會說帶她去醫院看。
“老天爺啊、”林父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林母卻是聞言就哭了起來,伸手將她摟進懷裡。
“我可憐的女兒。你還這麼年輕,以後可怎麼辦啊?”
她一輩子沒掌握家庭經濟大權,男人有錢沒錢都不知道。根據半輩子的了解,死老頭子是不會花錢給閨女看病的。
媒人看事情居然轉到了這一步,楞了一陣後訕訕的告辭離開。這親事說成可以得不少媒人錢,結果林家閨女居然生了病。真是,上哪兒再給他找個合適的呢?
長的俊,有文化、就這樣的條件,誰家好人家的閨女能樂意。也不瞅瞅自家兒子,就這反應慢的憨貨,要她說能找著就不錯了。
眼看到手的鴨子飛了,林父隻是生氣。眼眸中一絲對閨女的擔憂都沒有。“行了,哭什麼哭。老子還沒死呢,不到你哭喪的時候。”
林母想到閨女這麼年輕,花季年華就得了治不好的病,這悲傷怎麼也忍不住。抱著閨女哭的傷心,冷不防被老頭拿著茶杯就砸了過來。
“哭、再哭老子打死你。”
林素馨摟著媽媽躲開了那個茶杯,卻不妨男人居然提著癢癢撓衝了上來。惡狠狠的朝著她們娘兒倆就敲了過來。
林媽媽拉著她往旁邊躲開,那癢癢撓就落在了她自己身上,頓時疼的一凜。身體一個瑟縮,嚇的停住了哭聲。
“她爸、”
“你怎麼能打人呢?”之前隻是從書上看到家暴,如今眼睜睜的出現在了眼前。林素馨氣憤至極,生氣的衝著男人質問。
“老子就打了怎麼著?”家暴慣了的男人根本不以為意。“這是老子的家,不樂意待你們都給老子滾蛋。”
“這、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家,不是你一個人的。”
“好啊,膽兒肥了啊,敢跟老子叫板。”男人說著拿著家夥就要動手,她媽趕快去攔。
“她爸、彆打啊,孩子還病著呢。”
男人被媳婦摟住了腰,卻依舊怒目圓睜要打人。“你給老子放開,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打。”
林媽媽衝著她喊:“還不趕快給你爸認錯。”
林素馨的理智知道,此時應該服軟。可她的性子卻讓她根本不能對一個家暴的男人服軟,瞪著他滿是憤怒。
“家暴是違法的。你敢動手我就報警。想去牢裡待你就打。”
這麼硬氣的話老漢之前還從未聽過,此時氣的咬牙切齒。“你敢?”
“你試試我敢不敢?”林素馨絲毫不軟。“你留了案底的話家裡三代不能做官、退休金也沒法再領。不怕你就儘管試試。”
她在詐他,詐他不懂法。今晚她不能被趕出家門,不能挨打,但也不願給他認錯服軟。麵對家暴,她不想也做不到退讓。
男人果然被她唬住了,留案底他還不怕,可這不發退休金他卻是怕了。他就靠著退休金過活,要是沒了退休金,那可怎麼過日子。
“小丫頭片子,反了天了你。我是你老子。”他大聲嚷嚷著給自己找場子,找台階。
“你是誰也不能隨便打人,違法的。”
“她爸、你彆生氣了。”林媽媽趕快給他台階,生怕他真的動手。“我好好說說這孩子,你彆氣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