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早晨,老廟街還是有些清靜,所以,停車場的車不多,胖叔等到石素素走近,看清楚她額頭上的紗布,一臉果真如此的表情。
“你這,真摔啦,”胖叔比起昨天來,有些精神,嗓門也大了。
石素素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摔了,平地摔。”
“你這,”胖叔很想推諉自己的責任,但是,又有些說不出口,“行,上車,去風水堂瞧瞧,如果真有問題,到時候給你也請一個回去鎮著,你胖叔付錢。”
石素素沒有拒絕,當然,也不打算答應,這麼多年,她就沒接觸過風水算命,這類在彆人看起來的神秘學。
早上發短信,隻是想讓比較了解這行的胖叔帶她過去看看,順便買點自己目前所需的黃紙朱砂,當然,這些打算也不想讓胖叔知道。
兩人上了車,一腳油門,開出停車場,彆看胖叔在老廟街廣場擺地攤,但是家裡是拆遷戶,當然,強哥家也是,所以,很有錢,這輛三十幾萬的車就是胖叔本人的,平常去擺地攤,也隻是愛好而已。
當然,這行還是掙錢的,就看自己的眼光了,胖叔混跡多年,是個老手,看人有一套,看物件也有一套,一年到頭,也能掙個十萬左右,而強哥入行沒多久,眼力不行,所以攤上的東西隻能騙騙小白。
“待會到了那裡,彆亂問價格,風水這行和古玩這行都有自己的規矩,風水堂在東海市還是有些名氣的,就我知道,幾年前,成安大廈剛開工的時候出了一些事,就是請了風水堂的鄭老過去,擺了個風水陣,就順順當當的建成了。”
胖叔提前交代一二,就怕這丫頭衝撞了,其他也就罷了,可風水這行,你就不能得罪人,人隻要稍微動點手腳,你就中招了,還不知道什麼原因。
“行,我聽你的,不亂問,”石素素答應下來,心裡想什麼,沒人知道。
胖叔一聽這丫頭的保證,就放心下來,不熟悉的人,他不會帶著去風水堂的,要不是這丫頭因為自己的原因,也倒了黴,他肯定不會帶她去的。
“我不讓你亂問,是有原因的,在這行,買不叫買,得叫請,價格也不能談,隻要看好了,他才會出個價格,你也不能還價,需要就請,不需要就走。”
胖叔把自己的多年經驗告訴石素素,做古玩,多多少少會接觸到陰氣,那些常年埋地下的,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因為多年前的一件事,胖叔才知道這一行,請了風水堂的鄭老看過後,才相信風水學說這些封建迷信。
“在古玩這塊,你師父傅老就沒人不服,但是,在風水這塊,就得看鄭老了,也不知道今兒鄭老在不在。”
兩人閒聊中,車開出老廟街,一直往西,拐了幾個彎,到了沿河路,這一片是老宅古建,也是最老的居民區。
因為幾年前改建,沿河街開了些茶館,飯店,咖啡館,環境幽靜,每處都是一個小風景,讓人感受到古代和現代的結合之美。
在這樣的風景中,胖叔也降下車速,心情美好起來,但是,開心沒過兩秒,車熄火了,連忙踩下刹車,把車停到路邊。
車內一陣靜默,冷氣也停了下來,石素素兩眼無辜的看向流汗的胖叔,就知道,黴運那是不分時間地點的,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這也忒倒黴了,怎麼就沒電了,”胖叔按了下點火開關,還是沒打著火,有點不可置信,隨即看向石素素,有些不確定,“又中招了。”
那肯定不是,你現在已經不倒黴了,石素素心中暗想,隻是沒表現出來,反而點了點頭,語氣有些低沉,“叔,這裡離那什麼風水堂還有多遠。”
“沒多少距離了,就在這沿河街的巷子裡,我們走過去吧,我打個電話讓小強過來,他有我車鑰匙,讓他帶人過來處理一下,到時候,讓他接我們回去。”
胖叔一聽,顧不上其他了,還是趕緊去風水堂看看吧,每天都這樣,有點吃不消,本來礙於這丫頭的請求,隻有五分的心思,現在上升九分了。
風水堂是兩進的宅子,外麵看去,就像個普通的住宅,如果沒瞧見大門上的招牌,還真沒人知道這地方。
“這裡,我們知道的人都叫風水街,這一排都是那行人開的,最裡麵是紙紮鋪,旁邊是各種風水擺件石材鋪,有需要的人,就到這邊定製,彆看這裡清靜,沒什麼生意,其實都是熟悉的人才會過來,老廟街也有一家,那就是糊弄外行的,這裡,多多少少有些效果。”
胖叔站在風水堂門外,低聲對石素素介紹起來,隻是,看到這丫頭兩眼盯著最遠處的紙紮鋪,咳嗽一聲,“你們小年輕聽聽就好,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雖然我和小強說要敬畏,但是呢,有句話他沒說錯,就是心理安慰。”
胖叔也怕自己把一個社會主義花朵給帶歪了,語氣一轉,“行了,彆看了,那紙紮鋪賣的是祭祀用的,你們沒見過,也就看個稀奇,其實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風俗習慣。”
石素素轉頭幽幽的看向胖叔,說封建迷信的是你,說心理作用的也是你,剛才車熄火,脫口而出的也是你。
哪怕做了五百年的魂,石素素也會肯定的對胖叔說一聲,這個世界的確有些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