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嗎?”
“不能。”
之前爺爺不會弄,白蘇後來接手也沒管過。
李龍聽到不能,頓時如喪考妣,手裡好不容易能經手幾百塊錢,結果還沒揣熱又得拿出去,“怎麼就不能呢?不能現在去弄一個?”
白蘇眉心跳了下,“你確定想等我辦好了再來針灸?”
李龍眼角抽了抽:“......現在就紮,隨便紮。”
花錢就花錢吧,總不能讓臉一直抽。
聽到他的話,白蘇輕抬眉毛:“不會隨便紮,隻紮地倉、頰車、太陽、陽白、風池、翳風等。”
李龍聽不太懂:“啥?”
何信為李龍解釋:“就是穴位。”
“噢噢。”李龍的臉又不受控地抽了起來,他連忙按住臉,“醫生,能快點紮嗎?我太難受了。”
“小白大夫你先忙,我先回去了。”劉阿婆已經拿到了藥,小心藏在菜籃子下麵才鬼鬼祟祟的離開。
白蘇瞥了眼劉阿婆的背影,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多探究,低頭幫李龍仔細把脈,脈浮,舌苔薄白,很明顯的風寒入體的急狀,“之前是不是有耳痛、眼睛震的情況?”
李龍仔細回憶了一下,還真有。
一旁的何信崇拜的望著白蘇,小師姐真厲害,一把脈就知道病人之前的情況了,他什麼時候才能幫病人把脈啊?
何信雖然主背素問,但裡麵有脈象相關內容,所以平時也要背脈經,也會嘗試著給自己把脈,不過隻能認出最基本的虛弱。
白蘇注意到何信的眼神,“想試試?”
“可以嗎?”何信瞪圓了眼睛,讓他看起來更憨厚了。
難得遇見一個麵癱案例,讓何信感受一下也行,白蘇點點頭:“你試試。”
“誒。”何信立即摸了摸,仔細感受了一下,不太確定的問白蘇,“小師姐,好像很淺,一下子就摸到了,是浮脈嗎?”
白蘇頷首:“舉之泛泛而有餘,如水上漂木。”
“好像沒什麼力。”何信努力回憶著脈經上說的,浮脈主要主表證,多見於外感風寒或風熱,“麵癱和風寒風熱一樣?”
“空調冷氣和風寒差不多。”白蘇頓了頓,“但也有細微的差彆,他的少陽和陽明的經氣明顯不暢,不過要等你學會了見多了才能分彆出來。”
何信崇拜地望向白蘇,小師姐真厲害,他隻能感覺出脈象在表麵跳動,至於寸、關、尺哪裡不一樣,他就分彆不出來了。
白蘇笑了笑,他還有得學呢。
把完脈,白蘇開始給李龍針灸,地倉、頰車、太陽、陽白、風池、翳風為主,另配側三裡、上巨虛、靈骨、駟馬、通腎穴,斜斜刺入,深刺久留,再內力推動,以達到最好的效果。①
二十分鐘後,李龍臉頰抽搐這個情況停了下來,不過口眼歪斜依舊,但這也讓他喜極而泣,“我不抽了?”
“這就高興哭了?口眼歪斜還沒好呢。”白蘇取了針,活動了一下手腕。
李龍還以為自己好了,“那怎麼辦?”
“明天繼續來紮針,需要再紮幾次。”白蘇另外還要開方子,“方子隻開一副,兩天後再換藥。”
李龍捂著不抽了的臉,“聽小大夫你的。”
白蘇提筆開藥方,用的是傷寒論裡的名方葛根湯,以葛根為君,麻黃、桂枝為臣,再配以白芍、生薑、大棗和炙甘草,“另外何信再稱半斤半邊風,打磨成粉後給他外敷。”
李龍心想咋還有外敷的藥,這得多少錢?“半邊風?”
“不想要?”白蘇語氣清冷地提醒:“半邊風治麵癱、偏癱、四肢麻木都不錯。”
“要。”李龍連忙說道:“多稱點,半斤我怕不夠。”
白蘇不知該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