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一祖聽的眼睛都不眨,當即用崇拜的目光投向男人。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這麼大?
施平之剛從審訊室出來,看到重案D組還亮著燈,推門進來,“哥,怎麼還沒下班?”
施博仁見是弟弟過來,招手喊他過來,等人過來之後,他伸手搭在施平之肩膀上,笑了,“聽Craig說,你剛去O記就幫忙破掉一個販毒案,可以啊!哥哥以後全靠你了。”
施平之頓感壓力好大,“彆開玩笑啦,O記升職比CID還難啊。”
周風旭也過來拍了拍施平之肩膀,“彆聽你哥亂講,O記麵對的都是涉黑罪犯,對麵人隨時都會開槍,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行,安全最重要。”
“旭哥講的才是人話。”施平之抖動肩膀,將老兄的手摔下去。
甘一祖好奇:“之哥,你今天去抓白、粉仔,有沒什麼有趣的事發生?”
“有趣?”施平之想起念念不忘,費解整整一下午的事,“有趣倒沒,離奇倒真。沒抓到白、粉仔之前,他去算命,那個算命大師算出來他賣白,粉,並且還算出我們等著抓他。”
“這麼誇張?”施博仁不禁聯想起上次的棺材釘自殺事件,去看周風旭,“上次堅叔不也是透露去算了個命?”
話音剛落。
辦公室角落的電話機響起,離得近的甘一祖接聽完後看向沙展,“EV林sir說九龍公園有一起報警案很可能和長沙灣罪案有關,要我們過去一趟。”
發愁的案子又有了線索。
四人到達現場時。
魂不守舍的蘇茵茵正被焦急的外公外婆守著。
“現場是什麼情況?”周風旭率先發問。
林sir將警署頭盔抱在懷裡,將蘇茵茵險些遇害的經過說完,指著蘇茵茵的脖頸,“這裡也是有一條淤痕。”
周風旭看到熟悉的淤痕,眸子微閃,向失魂落魄的蘇茵茵舉起證件,“麻煩你和我們回警署仔細講一遍遇害經過。”
話落。
周風旭扭頭:“博仁。”
“旭哥。”施博仁應了聲。
“聯係鑒證科加班,讓他們看看淤痕。”
“沒問題。”施博仁馬上掏出Call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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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男人粗重的呼吸聲在樓道響起,到達三樓後伸手敲響房門。
開門的李師奶披著件外套,睡眼惺忪去看男人,“阿榮?今天怎麼會回來?”
身形高大威武的中年男人留著滿臉胡子,“好久沒回來看阿媽,又忘記帶鑰匙,才麻煩阿媽幫我開門。”
說完,李誌榮進屋,幫著李師奶掩好外套,麵露關心:“怎麼樣,今天有沒有睡好點,還有沒有做噩夢?”
養子孝順,李師奶心有慰藉拍了拍肩膀的手,“沒了,今天八點鐘就上床睡覺,到現在都沒做夢。”
以往情況嚴重的時候,天一黑,七八點睡覺就會開始有噩夢。
自從檸檸幫她把鬼桃花破了,她還真就沒做噩夢,阿山婆見人沒事也坐著的士回了九龍塘。
“沒了?”李誌榮皺眉,又快速反應過來,裝出一副放心的樣子,“沒了就好。我就說不用迷信,心理作用消除就不會再做噩夢。”
養子不喜歡迷信的東西,李師奶十分清楚,所以什麼都沒解釋。
李誌榮扶人進了臥室,目光第一時間就去看窗台的桃花,見隻剩個盆栽在那裡,沉聲:“桃花呢!”
聲音如平地一聲炸雷。
李師奶被惡聲惡氣嚇了一跳。
“桃花枯萎了。”
“沒可能。”李誌榮直接否認。
“真的枯萎了,現在不是桃花的季節,可能和香江的水土不和吧。”李師奶儘量掩飾。
果然,李誌榮不說話了。
就在李師奶以為事情過去,準備上床睡覺時。李誌榮出去再回來時竟又抱著一株插著桃花的盆栽,他沉著臉砰的一聲放陽台上,然後將空盆栽拿起,看向李師奶,才笑了笑。
“這裡還是放個桃花才好看。”
李師奶看著神情大變的李誌榮,嚇到渾身發抖。
阿榮……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李誌榮關了臥室的門,原本帶著笑容的臉立即沉了下來,一雙黑色的皮手套被丟到桌上。
“呼呼呼——”
他喘著粗氣。
黑色的衛衣被丟在地上。
他胡亂推開衣櫥,拿了件衣服套上,沉重的身子往床鋪上倒去。
啪的一聲。
燈光熄滅,夜幕湧來,一切再歸於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