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道:“且若是將軍府的人,不應該有殺氣。”
謝澹眼底劃過一抹沉色。
阿蘅脾氣雖不好,但不會因這種事對人下殺手,頂多隻會在氣頭上將人揍一頓出氣。
“去看看。”
謝澹沉聲道。
謝澹身為皇子對北廑暗探並不陌生,而他的侍衛與北廑暗探交手數次就更熟悉北廑暗探的招式了,侍衛一眼就認了出來:“二皇子,是北廑暗探!”
謝澹沉著臉抬手示意,身後幾道暗影立刻湧出加入了戰場,謝澹上前將柳襄和宋長策拉離了戰場。
二人身上都帶著傷,宋長策傷的比柳襄更重些,並非是因他武功不如柳襄,而是他一直在護著柳襄。
這時,同樣是看到信號的謝邵也趕到了,見這般情況忙吩咐侍衛取出傷藥,先給二人止血包紮。
柳襄是姑娘,暗衛不好上手,便由喬祐年給她包紮。
喬祐年一邊心疼的給柳襄的手臂上藥,一邊罵著:“該死的北蠻子,我一定要練好功夫,弄死他們!”
他以前雖聽說北廑暗探凶殘,但並未見過家裡人受傷,這是第一次直麵北廑暗探,見識這般凶險的場麵。
若是今日隻他一人遇上,定是要交代在這裡的。
柳襄唇色微微發白,卻還笑著安慰快要哭了的喬祐年:“二表哥彆擔心,我沒事的,這點傷算不得什麼。”
哪知喬祐年聽了她這話眼眶更濕潤了:“你本該是嬌養著長大的玉京貴女,卻打小便受著這樣的苦,衣裳都濕透了還算不得什麼,不敢想象你在邊關到底受了多少傷。”
柳襄聽他聲音都哽咽了,趕緊哄道:“二表哥彆哭啊,我真的沒事,再說了,難道我上過戰場就不是玉京貴女了?殿下您說是吧?”
從謝邵趕到看見柳襄身上的傷,眼底便難掩複雜和擔憂,此時聽得柳襄的話,他才斂下視線點頭,隨後鄭重道:“雲麾將軍實乃玉京第一貴女。”
喬祐年偷偷轉過頭擦了擦眼睛,哼哼道:“誰哭了,他們打的激烈,把灰塵掀進眼睛了。”
眾人自不拆穿他。
喬祐年不知在想什麼也安靜了下來,沉著臉給柳襄上藥。
謝澹遂看向一旁的宋長策,聲音低沉:“中郎將可還好?”
看著渾身是傷的少年,他腦海中不由浮現方才過來看到的一幕。
於十幾人圍攻中,他和柳襄持刀背對背,相互配合,招式利落,其默契非一日可養成。
宋長策麵色慘白的搖頭:“這點傷,小菜一碟。”
喬祐年不由看了眼宋長策。
明明已是一副隨時要暈過去的樣子了還管這叫小傷,這兩人的嘴是真的一樣的硬。
似乎為了驗證喬祐年的想法,下一刻,宋長策便一頭栽到了給他上藥的謝澹侍衛的懷裡。
空氣沉寂的那一瞬,所有人的耳邊都不由回蕩起他那句小菜一碟。
反應過來後,謝澹便吩咐侍衛將宋長策送回將軍府,
恰這時將軍府的人看到信號也趕到了。
北廑暗探見此趕緊發了撤退信號,謝蘅的暗衛卻半點沒有放他們走的意思,勢要趕儘殺絕,最終,在幾方人馬的夾攻下,北廑十幾個暗探隻逃走了幾個。
謝邵和謝澹親自送柳襄二人回了將軍府。
柳清陽以示感激,留二人用了晚宴才恭恭敬敬將人送走。
而另一邊,謝蘅得知柳襄遇刺,眉頭緊緊皺著。
雖然他跟這個女瘋子有私仇大怨,恨不得掐死她,但也輪不到北蠻子動手!
“重雲,找幾個窩點,給本世子端了!”
謝蘅吩咐完,對上重雲的眼神,下意識解釋:“好歹是我東郕的女將軍,豈容北蠻子如此放肆!”
重雲垂眸,正色應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