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祁珂的底線……是沒有底線……(1 / 2)

第二章

公子們在樓下賞寶賞畫的時候,樓上也有人在欣賞他們。

雅間中,兩個衣著華貴的夫人當窗而坐,執杯笑著樓下各有千秋的公子郎君們,紫衣那位發出喟歎:

“真真是風景如畫呀。”

另一位也讚道:“是啊,公主對金老板可真夠意思,三天兩頭送男人不說,如今更是親手為她操持這夫郎盛宴。”

“誰讓金老板有恩於公主呢,咱們可就沒這福氣咯。”紫衣夫人說完對一旁丫鬟問:“她還有多久到?”

丫鬟回道:“回夫人,先前奴婢問過,說是已經快到巷口。”

紫衣夫人的目光被孤零零站在字畫台前的身影吸引,喊來同伴一起看:

“瞧,還真有不愛金銀珠寶愛字畫的,人看著也精神。”

另一位夫人說:“光精神有什麼用?還得看夠不夠格,金老板喜不喜歡。”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丫鬟來報:

“來了來了,金老板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得月樓大門處一陣喧鬨,大堂裡的公子郎君們都聽說正主來了,紛紛向門口湧去,都想先在正主麵前亮個相。

祁昭負手站在原地看著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大門處魚貫走入兩隊抬箱子的孔武力夫,他們粗壯手臂抬著的箱子全都沒有蓋,金錠子銀錠子堆得冒出了頭,足足八口箱子,叫人看得眼發直。

金箱銀箱一落地,抬箱子的力夫們就拿著鋼筋扁擔離開了,大門處又走進幾人,為首的是位衣著乾練的美人,身姿曼妙,顧盼生姿,容色傾城。

周圍人都喊她作金老板,這絕色大美人竟然就是傳聞中那富可敵國的女富商,不僅姿容絕麗,舉手投足間更是媚骨天成,勾人心弦。

這可把大堂裡等了一晚上的夫郎們給激動壞了。

金老板身邊兩位女使叫眾人稍安勿躁,說有金老板有幾句要說,眾人立刻安靜下來,隻聽一道故意壓低了些的音色在鴉雀無聲的得月樓大堂中響起:

“各位郎君有禮了。想必各位已知我來曆,我初來乍到,領略過京中繁華,甚是歡喜,欲在京城久住,卻怕孤身寂寞,願出重金尋一位夫郎陪伴,選定之後必傾心相待,與他共享富貴。未及選中者也無需懊惱,此八箱金銀,諸位離去時,皆可帶走一二,故而待會兒還請諸位不吝展示,小女將拭目以待,掃榻相候。”

說完,金老板對眾郎君福身一禮,後傲然昂首往樓上去。

大堂中等待被選的夫郎們交頭接耳,麵色興奮。

他們來之前都以為要用錢吸引男人的女富商定是貌比無鹽,醜陋不堪,他們今晚能來,不過是看在她極其富有的份上,自然對她的容貌沒有期待。

誰知這女富商一亮相,驚為天人,如此有錢有顏的奇女子,便是平常也不能錯過的,更何況,若是今晚被選中,有女富商折合銀兩二百萬的兩成產業為聘,最妙的是就算落選,還能得到豐厚至極的金銀報酬。

這筆買賣隻要有腦子的都算的明白,絕不吃虧就是了。

祁昭遠遠站著,盯著那位金老板上樓的婀娜背影,若有所思。

大堂中的多寶櫃陸續被撤,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桌案,供夫郎們比試所用,看來金老板挑夫郎,不僅看臉還要看才學、看本事。

祁昭不舍的又看了幾眼《山中何事圖》,轉身離開大堂回到大門處,想出去卻被門前知客阻攔:

“這位郎君,裡麵選拔就要開始了,您怎麼還要走呢?”

祁昭神色淡淡說:“改主意了不行嗎?”

“哦,您又不想選了?”知客試圖挽留:“彆呀,我們金老板那麼好的條件,您要是選上,可就一夜暴富飛黃騰達了。”

祁昭毫無波瀾,執意要走。

幾個知客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再隱瞞:

“既然郎君堅持,那小的們便不多留了,隻是我家主人吩咐過,在選拔結束之前,得月樓的大門隻進不出,郎君若想中途退出,隻能勞駕您從後門走。”

“後門?”

祁昭覺得也是新鮮,這輩子就沒受過走後門的委屈。

他不想多事,便隻能按彆人的規矩來,反正他今晚連‘賣身’的無恥想法都有了,走個後門又算得了什麼?

按照那些知客們指的方向,祁昭繞了大半座得月樓,才在燈影稀疏的角落看到了一扇半開半掩的破舊小門,跟大堂中的金碧輝煌相比,這後門實在寒酸。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設下正門隻進不出的規矩,就為了寒磣一下中途退出的人。

祁昭推開那扇不太順滑的後門,蹲在門邊休息的乞丐被嚇了一跳,祁昭說了聲‘抱歉’,從他身旁經過,沒走兩步又回過頭,往正準備重新躺下的乞丐破碗裡丟了一錠銀子和一塊小銅牌,在乞丐驚愕疑問的目光中,頭也不回鑽進昏暗的小巷。

今晚真是喝多了,要不怎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但心中又不免覺得可惜,若今晚確有其事,並成了的話,沒準他的燃眉之急真能解,可惜啊。

在金老板出現之前,祁昭還有所期待,金老板出現之後,祁昭就斷定這不過是一場鬨劇,就算得月樓中展示的無數珍寶皆為真品,那八箱金銀也是實打實的,可讓一個風塵女子假扮成叱吒商場的富商,就算她竭力模仿,也不過是畫虎反類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