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梧秋問:“我跟他素不相識,你覺得他不圖錢的話,那該圖我什麼?”
“這……”珍珠姑娘被問得噎了噎,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正義凜然道:“當然是圖東家的美貌!”
金梧秋被突然狗腿的珍珠姑娘給逗笑了,笑完後問了個靈魂問題:
“錢和美貌,你選什麼?”
珍珠姑娘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心中的答案但凡猶豫一秒都是對錢的不尊重!
比起貌美如花,她當然更願坐擁無邊富貴。
哦,這麼一想的話,那謝公子的行為似乎也沒那麼難接受。
誰會討厭從天而降的財富呢?
討厭的隻是那財富沒落在自己頭上罷了。
珍珠姑娘暗自懺悔,決定今後少說一點謝公子的壞話,但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他拿了東家那麼多錢,總得侍奉好東家才是,可他拿了錢就走,甚至連下回什麼時候來都沒說。”珍珠姑娘說著說著,察覺到一絲絲的不對勁,她湊到金梧秋麵前,低聲質疑道:
“東家,謝公子該不會……不來了吧?”
做生意講究先付定錢,等貨到對版後再付尾款,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到貨時間和貨品質量,一下子把錢都付掉了,那對方給什麼貨,什麼時候給貨可就沒準兒了。
金梧秋和珍珠四目對望,片刻後,金梧秋眸光微動:
“不來了?”
珍珠姑娘懊悔的點頭:
“完全有可能!若他真是貪圖東家錢財,那東家既已把錢給他,他完全可以拿錢跑路,不用再來伺候東家了!哎呀,我當時就該攔著他問清楚,至少讓他立個字據的!”
金梧秋頓覺醍醐灌頂,對呀!
她還在憂心怎麼才能跟謝映寒不撕破臉和平解決問題,其實可能根本沒必要。
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豁出去做賣身伺候人的事兒?
如今他有了二百萬兩,應當能解隴州謝氏的燃眉之急,他……不會回來了吧?
嗯,按常理算的話,他應該不會回來了!
如此甚好!
“東家,要不要讓翡翠找幾個高手去梧桐巷日夜盯著?”
若謝公子想卷款逃離,直接綁了便是。珍珠姑娘心想。
金梧秋趕忙製止:
“大可不必!他若不來,便算了。”
珍珠姑娘不服:“東家給了那麼多錢,他若不來豈非虧大了?”
金梧秋不想多言,比了個‘打住’的手勢,又指了指房門,表示自己心意已決。
珍珠姑娘無奈,隻得行禮告退,心事重重走到廊下時一個管事前來回稟:
“姑娘,王記木材鋪把金絲楠木床送來了,現在就給東家換上嗎?”
“這麼快?”珍珠姑娘驚訝問。
原以為打一張金絲楠木床至少要個把月的時間,怎麼才半天就送來了?
管事的說:“可不是快嘛,那麼貴重的床,放在木材鋪裡多時都無人問津,好容易有人要了,那掌櫃的連早飯都沒吃就親自裝車押車送來,生怕咱們反悔,正坐在賬房等著您去結賬呢。”
珍珠姑娘:……
不得不說,那掌櫃確實猜著了,要再晚一個時辰送來,她現在已經派人去退單了。
如今怎麼辦,人家東西都送上門了,若此時再說不要,丟的可是東家的顏麵。
罷了,左右不過一張床,貴是貴了點,但反正是給東家睡,沒差啦。
安慰完自己,珍珠姑娘讓管事的去安排換床,自己則去賬房找等著結賬的木材鋪王掌櫃,心裡盤算著再把價格稍微往下壓一壓。
珍珠姑娘一路走一路懊悔,覺得自己早上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怎麼就把那人隨口一說的話當了真,屁顛屁顛的安排人去辦。
如今倒好,他拿了錢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攤子破事兒,越想越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