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祁昭緩緩點了兩下頭:“好,保證一個字不說。”
得到確切答案的金梧秋很滿意,這就放開了祁昭的手,語調歡快的說:
“行了,那就這麼說定了,你睡吧,明兒見。”
金梧秋匆匆說完就想溜下床,被橫過來的一條手臂攔住。
在祁昭的注視下,金梧秋硬著頭皮說:“我去書房睡。”
不等祁昭問出‘為什麼’,金梧秋就自行解釋起來:
“是這樣的。你我滿打滿算才認識了兩日,感情是要慢慢培養的,你說是吧?”
祁昭眉峰微挑:
“那昨晚算什麼?”
金梧秋也知道倆人現在的關係很尷尬,你說熟吧,才認識兩天;你說不熟吧,第一天就把該乾的不該乾的全都乾了。
現在再提培養感情分開住是有點的矯情,金梧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決定把‘情香’一事據實相告。
得知‘真相’的祁昭十分震驚:
“竟是……情香?”
被當麵質問,金梧秋很是心虛:
“對,所以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你且放心,在你真心願意接受我之前,我是不會勉強你的。”
祁昭長歎一聲:“我原以為你隻是想始亂終棄,沒想到你竟比我所想的還要惡劣。”
金梧秋看他身上那股死裝的勁兒又來了,直覺他說不出什麼好話,果不其然:
“你先用情香強行將我占有,得償所願後,又不想對我負責,還處心積慮將我趕走,幸而被我識破!金梧秋啊金梧秋,你沒有心!”
事好像是這個事,但從他嘴裡說出來意思差了十萬八千裡。
“彆這麼說,我也是受害者,昨晚我發覺自己不對勁,就想讓人送你回去的,我都走到門邊了,誰知你的杯子掉地上,我回頭去撿,咱倆不知怎麼就碰上了。”金梧秋口乾舌燥的解釋,最終發現理由都很空洞:
“你若接受不了,那咱們要不就……”‘算了吧’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祁昭截過了話。
“唉,事已至此,我也隻好吃點虧了。誰讓我是一個傳統守舊的男人,既與你有了肌膚之親,我便認了,隻求你今後對我好些吧。”
“……”
祁昭說完,便轉身將散了一床的古籍收拾好整齊的疊放在床頭,又將兩隻軟枕拍蓬鬆了些,自己先在外床躺下,對著金梧秋拍拍裡床的軟枕,自然而然的召喚她一起躺下。
金梧秋是想把昨晚的錯誤撥亂反正的,想重回她的初始計劃————把人留下,慢慢的培養感情。
可他不配合。
在金梧秋猶豫不決的時候,祁昭忽的起身,直接將半推半就的她拖到身邊躺下,胳膊橫過她的腰,以不容拒絕的姿態把金梧秋帶入他的懷中,剛開始金梧秋還掙紮抗拒了幾下,在發現自己掙脫不開後就不白費力氣了。
“你不是個傳統守舊的男人嗎?”
“我是啊。”
金梧秋佩服他什麼話張嘴就能來,在胡說八道這方麵,他一點瓶頸都沒有。
祁昭在金梧秋身後說話,氣息噴在後頸上的酥麻讓金梧秋渾身一顫,像是感知到這一點,祁昭突然湊上前在她敏感的後勁上親了一口,癢得金梧秋差點尖叫跳起。
但祁昭卻有分寸,一口之後又沒了動靜,讓金梧秋想發作都沒有充分理由。
“所以你一定要珍惜我。”
在金梧秋的怒火熄得差不多時,祁昭再次開口。
“都給二百萬兩了,還要怎麼珍惜?”金梧秋悶悶的問。
祁昭湊到金梧秋耳旁說了幾句話,讓金梧秋知曉了他的訴求。
他說話伊始還很正經,後來不知怎的就開始不老實,嚇得金梧秋爆發出無限潛能,手腳並用的將他推到床邊,自己則裹了薄被縮到裡床,與他劃分楚河漢界。
那事兒她不抵觸,但也做不到隨便,總得有個熟悉和適應的過程。
對此,祁昭不理解,但願意尊重。
金梧秋明確拒絕之後,他也沒有再近身糾纏,乖覺入睡,結束了心情跌宕起伏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金梧秋醒來發現身旁已無人在,昨晚放在他枕邊的古籍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放回了多寶閣,而原本放古籍的地方則放了一把假匕首。
金梧秋翻了個身,伸長手臂去拿假匕首,見上麵的顏料都已經乾了,這把匕首的柄豎起來,刃就自動落下,匕首柄向下,刃就自動出來。
自己居然被這麼幼稚的玩具騙了!
突然覺得有時候提前安排人生計劃是多餘的,因為到了時間命運會以各種巧合的方式推著你往前走。
謝映寒就這樣留在了湧金園,成了金梧秋的身邊人。
不過他白日裡一般不出現,晚上卻很準時,總是在夜幕降臨晚飯前趕到。
這種出現規律讓珍珠姑娘略有不滿,她覺得謝公子伺候東家不儘心。
金梧秋倒覺得這樣很好,畢竟她白日裡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伴他,而他也有職責在身,兩人在事業上互不乾涉就很好。
而湧金園中除了金梧秋之外,九娘也覺得很好。
不過九娘不是因為讚同謝公子與金梧秋的相處方式,而是覺得湧金園中多一個品嘗她美食的人很好,並且這人還跟口味寡淡的金梧秋不同。
謝映寒看著孤高清冷,卻意外的很會吃,對各州珍饈菜肴了如指掌,所提要求和意見也相當‘專業’,每回點的菜都讓九娘覺得非常有挑戰性,樂此不疲的應對。
除了吃食之外,謝映寒對生活品質也相當注重,什麼都要最好的,他所用之物寧可沒有,也絕不將就稍次之物,短短幾日,就達成了讓負責管家的珍珠姑娘氣憤到一日告三狀的成就。
雖說這人比想象中要挑剔一些,但這些挑剔大多能用錢解決,對金梧秋而言就不算什麼大事了,安撫好珍珠姑娘後,再儘量滿足他的要求,這日子還是能過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