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妻,證,道……”
秋夫人也是一個激靈。
雖然之前她就有不太好的預感,可聽到秋錦悠這話,她也難以相信。
怎麼就扯到殺妻證道了?
要是秋老爺在,肯定會笑著說秋錦悠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話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的。
要是這還是從秋錦淩那個臭小子嘴裡說出來,秋夫人根本就不信,但秋夫人明白,自己女兒絕對不是信口開河之人,必然是聽說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念頭。
秋夫人將弱不勝衣的秋錦悠摟進懷裡,柔聲道:“悠悠不怕,這事交給娘親,娘親必然調查清楚,讓藍家給我們一個交代。”
她就覺得奇怪,藍家雖然表現得很熱情,對結親的時間卻一直閉口不談,前不久卻像是吃錯藥一樣,拉著秋老爺就著急商量婚事,恨不得立刻就把秋錦悠娶回去一般。
秋老爺還笑著說,這就是守得雲開見月明,藍家總是有誠意的。
狗屁的誠意!
秋錦悠趴在母親的懷裡,驚魂未定的淚水終究還是從眼眶中滑落。因為在話說出口的瞬間,她腦子裡突然多了一段記憶,在許久之前,她確實聽到有人在討論天武宗那個驚才絕豔的天才劍修。
她當然知道他們討論的是誰,天武宗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莫過於藍家藍夜舟。
聽到他們羨慕又驚豔的評價,她隻覺得與有榮焉。
後來就聽到他們小聲討論,說到藍夜舟的功法,其中就有人說,藍夜舟那本無情劍訣是天武宗的不傳之秘,厲害是厲害,就是有一點不好,這劍法有個邪門的地方,就是每一任修煉無情劍的人,都會殺妻證道。
那時候她是怎麼想的?
她隻覺得這些人胡說八道。
就算是真的邪門,天武宗的人明知道藍夜舟有婚約在身,為什麼還要藍夜舟修煉。
此刻她終於明白,正因為藍夜舟有未婚妻,所以才將這劍訣交給了他。
而她是天武宗早就考慮在內,為藍夜舟準備好的進階踏腳石。
“娘……”秋錦悠哽咽著。
“悠悠放心,要是這無情劍真這麼邪門,我定然要藍家,要天武宗,好好給我們一個交代。我秋家的分量不夠,再加上白家,加上天陽宗,是不是足夠讓他們給我們一個交代?”
至於藍夜舟,他真想練這劍法,他們秋家沒意見,但絕對不能拿他們家秋錦悠來做筏子。
隨便另外一個無辜的女孩子也不行!
這事要是真的,她一定要給他們好好宣揚宣揚,這糟心的劍法,誰樂意犧牲自己?
——
藍夜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第一眼就看清秋錦悠,回想過去多年,好像從未有過這種經曆。記憶中的垂髫幼童如今已經是亭亭少女,秋錦悠看起來跟之前的樣子,似乎也不太一樣了。
他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就像是以前從未仔細留意過的朦朧影子突然就有了光,終於能透過那層朦朧的霧氣,看清楚眼前的人。
秋錦悠也已經站在了藍夜舟麵前,在她印象中,雖說從小就相識,曾經也有過朝夕相對的幼年時光,但她和藍夜舟相處的機會並不多。
她真的了解藍夜舟嗎?
是不是真如聞雀所說,她認知裡的藍夜舟,隻是她自己美好的想象?
“藍夜舟,今日前來,隻為問清楚一句話,你敢告訴我,你修煉的功法,到底是什麼嗎?”
秋錦悠閉了閉眼,直接開門見山將這句話攤在了藍夜舟麵前,隻等他一個答案。
也是判決。是對秋錦悠這麼多年付出的判決,也是對藍夜舟的判決。
“藍夜舟,你敢說嗎?你敢以心魔為誓,告訴我真相嗎?”
心魔誓!
要是藍夜舟敢在心魔誓前撒謊,那他道心必然受損。
藍夜舟還有他藍家,這天武宗,不是最在意的就是藍夜舟的修行進度嗎?那就看他們敢不敢在這心魔誓前,賭這道心!
被踩到痛腳的慶衡尊者暴起,“放肆!”
化神期修士的威壓頓時撲麵而來。
但更快的,是又一道靈壓,生生逼退了慶衡尊者的威猛之勢,同時還有帶著淺淺笑意的聲音傳來:“哎呀哎呀,這麼多年不見,慶衡你怎麼還是這麼暴躁,有話可以好好說嘛!不要欺負小朋友。而且這感情上的事,可以讓小朋友們坐下來,好好說清楚嘛!”
慶衡尊者:你有本事把壓過來的靈力撤掉再跟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