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厭沒見過這個,問她:“這是什麼?”
“茅山的紙人術,”沈歡歡說,“我跟程光交換來的,燒了招魂聚魄符,再念七次咒,紙人就可以與我共享五感,會最基本的動作,缺點就是不能說話,一撕即毀,被毀後我也會受到衝擊。”
這個算是常識,但沈歡歡知道薑厭剛拜師不久,隻因年齡比程光稍長才有的師姐名號,於是解釋得很詳細。說罷她補充:“等你懂基本的咒法後,何觀主就會教你畫符了,道係不同的人擅長的符不一樣。你會畫符以後我就跟你換,不和程光換。”
薑厭笑起來:“好啊。”
此時窗外的風聲愈發大了,雨滴落在院子角落的柴堆上,以防柴木被淋濕,王桂蘭來回搬著,村長低啞的咳嗽聲不時從裡屋傳來。
時間不等人,沈歡歡沒再說話,她拿出招魂聚魄符念起咒,直到手心裡的平麵紙人顫巍巍站了起來。
“我們走吧。”她說。
整個過程十分流暢,趁著王桂蘭收拾柴木,頂著風勢刮起的嘈雜,三人遛出了門。
七點半,天色黑得宛若深夜,像一張巨型的可以吞噬一切的嘴。
“可是祠堂在哪呢?”沈笑笑有些茫然。
沈歡歡:“背靠為實,水抱宗門。祠堂靠山麵水最為理想。”
薑厭思忖片刻,指了一個方向。
沈歡歡點了點頭,於是三人迅速往目的地快步走去,路程實在不短,雨滴不斷砸在傘麵上,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三人頭頂擊鼓。
十五分鐘後,三人停在了祠堂門口。
眼前的祠堂並不大,紅木匾稍有變形掉色,但門口的台階很光滑,沒有絲毫雜草,顯然經常有人來打掃祭拜。
“走吧。”薑厭先一步收了傘,踩在了石階上。
沈歡歡緊跟其後,沈笑笑像是有些遲疑,她揉了揉太陽穴,從兜裡掏出一塊水果糖,含在了嘴裡。
祠堂是木門,沒有鎖,輕輕一推就推開了。跨進大門後,直麵的就是一個粗壯的木柱,上麵有五副抱柱聯,薑厭掃了眼,又看向內柱,內柱上是一副楹聯:“思貽父母令名,祖宗明命如聞。”
三人沒在前堂呆太久,確認沒發現什麼特殊之處後,幾人就走向了後堂。
後堂上掛著“佑我後人”的牌匾,堂外擺滿了諸類藥材,用盒子裝得極為規整,昨晚王桂蘭送的應該就是這東西,而這裡堆積的數量遠超村長院子裡的,全村積攢的藥材大概都在這兒了。
時間很緊張,按照節目要求,紙人的存在不能被發現,而這就需要三人速戰速決。
“現在進去?”薑厭問。
如果真遇到什麼事,薑厭是不敢冒然出手的,畢竟靈體能不能挨住她的攻擊還是未知數,所以她還得倚仗雙胞胎,尤其是看起來很有門道的沈歡歡。
誰知沈歡歡看向了沈笑笑:“笑笑,怎麼樣?”
沈笑笑點了下頭:“我有些不舒服,剛才在門外就…”
沈笑笑對靈體的感應很強,否則也不會擅長請靈上身,一般隻要她沒感到不舒服,現場就不會出現危險,薑厭很快明白過來沈笑笑的意思,沈歡歡自然也明白了。
“保護好自己。”
沈歡歡站在了兩人身前。
她輕籲了口氣,用食指和中指捏住一張符,確認穩妥後,緩緩推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