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端敏長公主皺了皺眉,心中對看好的孟家女生出了幾分不喜,到了他人的府邸裡麵做客,居然還亂跑,孟家女的教養規矩倒是比不得其他的貴女了。
不過,她也不會直白地表露出來與隆盛侯家結仇,當機立斷命令園中的仆婦們全部過來回話,孟家女活生生的一個人,不可能就此消失不見了,肯定有人看到了她的蹤跡。
這時,一個毫不起眼的婆子站了出來,恭聲回稟她在靠近北苑的地方看到了一女子的身影,不知是不是孟家女。
此話一出,薑晴呼吸急促,長公主的臉色大變。隻有安國公府的人才知道北院是接待貴客供貴客暫時休憩的地方。
而今日,安國公府的貴客不就是太子、靖王和兩位皇子嗎?
“去北苑!”長公主語氣發冷,她受寵多年,脾氣早就被養起來了,太子也好,靖王也罷,都是她的親侄子,要喚她一句姑母。
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算計她。
***
北苑,太子認得這是隆盛侯的嫡女,看清了孟婉月眼底若有若無的情意,想到她父親家族在軍中的威望,臉上的笑意加深。
太子~宮中妻妾成群,對待女子自有自己的招數,語氣溫和,動作親昵有禮,三兩下便收攏了孟家女的芳心。
東宮寺人見此情形心領神會,早就遠遠地離開了。他們可不知道端敏長公主相中了孟婉月做兒媳,就算太子這時幸了此女,也不是多大事,日後抬去東宮就罷了。當然這是在安國公府,太子行事肯定有自己的分寸。
然而,包括太子本人都沒想到他體中的火來的又快又急,聞到孟婉月身上的香氣後就控住不住了,或者說他也沒想控製。
端敏長公主是他的姑母,姑母往親侄子身邊送美也不是稀罕事,他又不是強迫了這女子,成就一樁風流逸事而已,事後和姑母說一聲,姑母也不會怪罪他。
想著,他便笑著摟住了女子的細腰。
孟婉月大膽跑到這裡心中是對太子存了心思,和太子接觸後嫁入東宮的意欲更強。不過眼下,太子赤紅著眼抱住她,她又有些害怕……
“明日孤便進宮請旨娶你。”太子忍耐不住撕開了她的襦裙。
孟婉月頓時臉色一白,這裡可是安國公府!然而她沒來得及開口,一切已成定局。
小半個時辰後,雨消雲散,孟婉月穿好了衣服,太子溫聲安撫她一番,開口喚東宮寺人送她回去。
正在此時,端敏長公主沉著臉到了北苑,安國公等人聞聲而來。
太子與孟婉月被堵了個正著。
***
安國公府幾乎炸了天,園中深處的水榭卻臨到黃昏才有了大的聲響。
薑昭擁著被子睡的極為香甜,潤濕的烏發貼在粉白的臉頰,被人用手指撥開。
陸照神色淡漠地望著呼吸平穩的小姑娘,黑眸閃過複雜的暗芒。模糊零散的記憶在他腦海中一一浮現,他這才確定自己是真的失了控,和一個高貴不知事的小姑娘有了肌膚之親。
可這一次,他卻有些懊惱地怪起了自己。他年歲大修養多年,薑昭可還是一個年幼養在深閨的少女。尤其,她因病痛格外的孱弱。
上輩子他初到薑家,姨母就同他說過一兩句明月郡主薑昭萬萬不能得罪,要敬著也要遠著,因為她身份尊貴卻體弱,可能某一日就沒了命。
事實上,姨母說的不錯。陸照記得慶平十六年的冬天也就是十幾個月之後,明月郡主因病身亡,陛下大慟,下旨用公主儀仗將其葬在了皇陵。
罷了,她說是春風一度,陸照就當如此。出了這道門,他會將此事埋在心底。明日,他就到府外賃一處小院,同姨母說搬出安國公府。
沒了薑晴算計,日後,他陸照同安國公府再不往來。
寬大的青灰色衣袖在薑昭的臉頰撫了一下,陸照神色如常地從水榭踱步而出,多年為官已經讓他修煉出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養氣功夫。看到守候在外的婢女,他微微點了點頭。
他一走,金雲收起眼底深處的驚訝,連忙領著人進去,為郡主淨身。
看到郡主安靜熟睡的模樣,她想這個和三房有親的陸郎君還算知道分寸,此事他最好守口如瓶!
不過思及方才其漠然的樣子,她又微微蹙眉,感覺這陸郎君身上的氣勢不像是一個寄人籬下的書生。
要不要去查查呢?算了,還是等郡主醒來聽郡主吩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