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裡,薑知意仍然心神不定。
隨安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跟著胡成在官署那邊服侍才對,況且方才那一瞥,隨安分明是躲在牆角窺探她的動靜。
那地方離後門不遠,若是有心監視,肯定能發現她偷偷出門。薑知意驚出了一身冷汗。隨安隻是個小廝,沒有主子的授意萬萬不敢做這種事的,難道是沈浮?
急急叫過小善:“你往剛才回來的路上瞧瞧,看隨安是不是還躲在那裡,千萬千萬彆讓他發現!”
小善飛跑著去了,薑知意在榻上躺下,定定神,將這幾天的情形細細過了一遍。
沈浮知道小善去過後院,知道趙氏會過來吵鬨,廚房裡突然換了人……他人雖不在府中,這府裡的動靜,卻沒有一件能逃過他的眼睛。
薑知意心臟砰砰跳著,他有眼線,這左相府中,大概到處都是他的眼線,那麼隨安,是用來監視她的嗎?
“姑娘!”小善飛跑著回來,急得連稱呼都忘了,“我瞧見了,隨安就躲在牆後頭,他一直盯著後門呢!”
薑知意緊張到了極點,整個人反而冷靜下來。
沈浮應當沒有發現她和黃靜盈的秘密,否則以他一貫的敏銳,必定已經順藤摸瓜挖出了林正聲,那麼上次診脈,就不會是那麼收場了。
那麼變故,應當發生在兩次診脈之間。
這期間,發生過什麼古怪的事呢?是了,她忘了給沈浮打點外宿的東西,再有就是,劉媽那天送藥過來時,撞上了胡成。
胡成,極精明細致的一個人,跟著沈浮四五年,將他抽絲剝繭的手段也學了幾分,難保不是胡成那天起了疑心,報給了沈浮。
今天她一出一進,說不定胡成也已經報給了沈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