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須臾,他繞開夏燭走到她身後的衣櫃,從裡麵抱了床被子丟在沙發上:“你睡床。”
夏燭剛被抓住犯了錯,現在哪敢睡床,此時一個箭步衝到周斯揚身前,撲倒那床柔軟的被子上,表決心一樣仰頭看著男人,目光澄淨且堅定:“你睡床,我從小就喜歡睡沙發,夢想是有朝一日能天天睡沙發。”
周斯揚垂眸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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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飯後,周永江喊周斯揚和夏燭兩個去海灘曬太陽。
人年齡大了在房間裡坐不住,早上六點半起床已經在附近海灘溜達一圈了,這會兒還要去,美其名曰下午兩點的陽光最大最好,錯過了就是遺憾。
夏燭跟著周斯揚出了彆墅,剛整理防曬衣的帽子落了他半步,此時加快腳步跟上。
她描了眼前麵兩口子的背影,小聲問身邊人:“要挽手嗎?”
男人掃了眼她身後的背包:“你沒帶那個警報器的話。”
“……”
自知理虧,夏燭舔了舔唇,低聲解釋:“我朋友幫我帶的,我根本不知道……”
“嗯,”周斯揚單手插進休閒褲的口袋,看起來對她的解釋並不在意,“你沒跟你朋友說?”
“說什麼?”夏燭莫名。
周斯揚偏頭看她:“我們簽過勞務合同,裡麵有一項是不能對對方有超過正常範圍的肢體騷擾。”
夏燭一愣,當時那合同她沒仔細看:“我也要遵守?”
周斯揚笑了,神情頗有點玩味:“你覺得呢?”
夏燭到底是沒伸手挽他的胳膊,一方麵是自己還沒適應這樣的親密接觸,有點尷尬,另一方麵對方剛提醒過自己不能肢體性.騷擾,現在她貿然拉拉扯扯,周斯揚怕不是把她丟海裡喂魚。
晚飯沒喊廚師來他們住的地方做菜,徒步半個小時,到園區內海邊餐廳吃的。
傍晚六點,太陽碰巧落山,一團團的火燒雲擠在天邊,霞光肆意塗抹,掉落在風平浪靜的海麵。
敞開式的餐廳,腳下是洗白的軟沙,掠過耳尖的風沾著微鹹的潮濕氣。
夏燭從右側的盤子裡夾了塊芝士焗的蟹鉗,放到自己碟子裡,剛夾住咬了一口,想了想,蟹鉗放下去,又伸筷子夾了一個,往左,放進周斯揚的盤子裡。
男人停住切牛排的動作,輕抬眼皮,視線投過來,夏燭撞上他的目光,彎起眼睛,分外“友好”且“自然”地笑了笑。
演戲嘛,互相夾個菜什麼的,她來之前剛跟著韓劇學過。
她掃了眼對麵的兩個人,微微側身,靠近周斯揚,聲音很低,如同耳語般:“你也給我夾一個。”
甜軟的果香撲在鼻下,周斯揚手指微動,目光落在她的鬢角,不知道她用的什麼洗發乳,在外麵吹了一天還是香的。
周斯揚視線移回去,把剛切了一半的牛排切完:“你要吃什麼?”
夏燭大眼掃了一遍桌上的菜,繼續低語:“隨便,都可以。”
男人放下手上的刀叉,用桌子上提供的紙巾抹了下唇:“不能隨便。”
夏燭看過去,目露疑惑。
這餐廳不光麵積大,所有器具桌椅也大,餐盤比人臉大一圈,四人台長寬兩米,夾遠一點的菜都費勁。
不過這也方便了夏燭和周斯揚對話。
“為什麼不能隨便?”夏燭小聲。
“比如,如果你海鮮過敏。”男人聲音淡淡。
夏燭了然:“我不過敏。”
“嗯,”周斯揚看她,“我過敏。”
“……”
她看了眼自己兩分鐘前剛夾到周斯揚盤子裡的蟹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