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阮愫回到賓館,見到幾輛保姆車停在賓館的露天停車場,是娛樂圈的人到這裡拍戲來了。
阮愫想起那日古皓白接的電話。
果然,阮愫看到了頂流女明星藤淺,她戴著口罩跟帽子,被幾個助理簇擁著下了車,入住了賓館頂層的房間。
於是阮愫就給古皓白打了個電話。
這時是晚上十點,古皓白在營地的宿舍裡,準備要睡下了。
阮愫說:“我住的地方來明星了。你認識的。”
“所以呢?”古皓白說,“我不追星。”他口氣很淡。
“你們不是高中同學嗎?”阮愫鼓勵他過去看她。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高中同學?”古皓白記得自己好像沒告訴過她,他跟藤淺是同學。
“你那天跟你好哥們兒聊天的時候提起來的啊。”阮愫慌張掩飾。
“是嗎,我提過?”古皓白懷疑的問。
“你要過來嗎?”阮愫問。
“不過來。”古皓白回答得乾脆。
阮愫默了一下,又說起這些天一直想問他的事,“對了,我有隻耳環不見了,那是彆人送的禮物,丟了不好,我到處找也沒找到。你能幫我找一下嗎?”
她尾音微揚,聲音故作的嗲,帶著乞求的口吻,聽起來像找主人討牛奶喝的貓。
“就是那晚我來魯沙爾的第一天,跟你晚上去吃完烤串,回來我就發現不在了。那隻耳環我很喜歡,掉了的話,晚上我會想它想得睡不著。”
古皓白看著被自己放在床頭櫃上的那隻珍珠流蘇耳環。
他很清楚那隻耳環就算是從她耳朵上不小心滑落,也不可能正好滑到他的軍褲褲兜裡。
最後,他說道:“你再好好找找,說不定掉賓館裡了。”
*
隔天,阮愫跟淩靈邀約一同出去巡遊風景點,因為再過幾日,她們的支教計劃就要開始了。她們想要看風景得抓緊機會。
阮愫收拾妥當,背著包下樓去,路過賓館大堂的時候,被賓館前台服務員叫住。“請問是住501的阮小姐嗎?”
“是啊,怎麼了?”阮愫回答。
“這裡有隻耳環,好像是你的,有人幫你撿到了,送了回來。”前台服務員拿出一個裝在透明的密封塑料口袋裡的耳環。
就是阮愫那晚費儘苦心,像個罪犯犯罪一樣,趁古皓白接電話的時候,膽戰心驚的塞到他的褲兜裡的那隻珍珠流蘇耳環。
“……”阮愫真的被古皓白對待她的方式弄瘋了。
他寧願將它交到她住的賓館前台,也不願意親手歸還到她手上。
這刻意保持的距離是因為他不喜歡她,還是因為她是蘇禹初的女朋友。
“是你的嗎?阮小姐。”前台服務員問。
“是的。誰送來的?”阮愫忍不住確認。
“是那天送你們來入住的那位先生,邊防支隊的古皓白,古隊長。”前台服務員回答。
“是嘛。”阮愫接過那隻倒黴耳環,轉身走了。
*
淩靈在路邊的車上等她。
今天她們去景點遊玩,兩人合著花錢,包了一個車,是輛大眾轎車桑塔納。
魯沙爾這裡跟北城比,經濟發展水平起碼落後十年,桑塔納在這裡就算是比較好的車了。
等阮愫姍姍來遲的上了車,淩靈問:“賓館找你說什麼?”
“我東西丟了,被人撿到了。他們幫忙還給我。”阮愫有點不悅。
“什麼東西?”
“小東西。”
司機問:“小姑娘們,人齊了嗎?可以走了嗎?”
“可以。”淩靈回答。
車子啟動了,路過一段路程後,淩靈說:“對了,今天我們去參觀的那個石窟景點就在古皓白他們邊防派出所附近。說不定可以碰見他。”
“你怎麼知道?”阮愫有點訝異。
“我昨晚在微信上問了他,這縣城有什麼好玩的,順便聊起的。”
“你有他微信?”阮愫瞪大杏眼。不明白古皓白為何要對她區彆對待。怎麼淩靈都可以有他微信,但是阮愫就沒有他微信。
“有啊。”淩靈回答。
“什麼時候加的?”阮愫問。
“昨晚上,我回來得挺晚的,正好碰見他了,他主動問我要的微信,說我們在支教的時候要是遇上什麼困難,可以儘管找他幫忙。”淩靈回憶道,“當時他跟住我們賓館那個女明星在大堂裡說話,那個女明星給他帶了好多禮物。”
“……”
我操。
阮愫把頭上的棒球帽扣下,遮住自己的臉,他媽這天真的沒法聊下去了。
或者說,古皓白這個人,她阮愫真的沒法搞下去了。
加淩靈的微信也不加她的,他什麼意思?
明明她給他打電話,叫他來看藤淺,他說他不來,轉身又真的在淩晨開車來了,又是什麼意思?
他是不是就是那麼嫌棄她?
他嫌棄她什麼?
嫌棄她這個人,還是嫌棄她是蘇禹初的女朋友?
“怎麼了,姐妹?今天出去玩,開心一點啊。”淩靈指阮愫肩膀,示意她要振作。
淩靈記得阮愫剛來西盧那天可不是這樣懨懨的,那時候的她蹦蹦跳跳,神采飛揚,活力四射,像隻回歸原始森林的小動物,要卯起來四竄著撒野。
現在的她,怎麼一下就焉氣了。
阮愫頹廢道:“昨晚沒睡好,就為了我這隻掉的耳環。我現在在車上補會兒覺好了。”說完,阮愫再也沒有心情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