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子一看,謔,人暈了!
好機會!
也不管阿沅同意不同意,一股腦將背景還有原主的請求塞進了阿沅的腦子,直接掛機收拾僅剩的那點兒家當跑路了。
剛剛抽到了SSR的阿沅此時無比耐心,被懟了一腦門子劇情也沒生氣,而是將那一長串記憶給看完了。
原主這短暫的十幾年生涯中,值得說道的事很少,畢竟隻是個普通的閨閣小姐。
可是吧……仔細追究內情,也確實是個小可憐。
父親林煥,舉人出身,如今在縣學做教書先生,座下學子來來去去,也有不少或留京或外放當了官,他若是想給女兒定下個有前途的夫婿,是十分簡單的事,隻需在縣學學子中挑選少年英才即可,可偏偏……他好似忘了這件事一般,不僅從未給原主相看過婚事,甚至連問一句都沒有,就這樣放權給了繼室馬氏。
馬氏是個戀愛腦。
原主親母溫氏死的蹊蹺,當年陪同林煥進京趕考卻在半路發現懷了三個月身孕,當時人在大運河的漕船上,隻能前進不能後退,於是就挺著肚子進了京。
林煥兩個人進京,也是兩個人回來。
溫氏死在了京城,林煥抱著繈褓中的原主,回來大病一場,從此再也沒參加過科舉,隻在族兄的運作下在縣學教書,再沒出過姑蘇。
後來林煥續娶了馬氏,一個揚州鹽商的女兒,娘家豪富卻出身商籍,能嫁給舉人老爺已經算是高攀,偏偏林煥還是個正人君子,風度翩翩,簡直滿足了馬氏所有的少女幻想,她隻恨自己年歲太小,沒能做林煥的原配正妻。
起初對溫氏留下的一雙兒女還算好,可自從生下了自己的兒女後,就對著兩個‘破壞’她完美一家人的孩子看不順眼了。
先是將原主的同胞兄長林瀚送到族侄那邊讀書,如今又將原主報了花名冊做了秀女。
當然,她不覺得原主能進宮當娘娘,畢竟那樣的木訥性情,恐怕隻能過得了檢查身體的第一關,複選就會被刷下去,她隻是單純想將原主送去宮裡鍍一層金,到時候借著族侄的手攀一個好親家,日後好做自己兒女的跳板。
她想的挺美好,甚至都想過日後原主嫁進高門後,夫君該有多感謝她。
所以這次被關禁閉,還被奪了管家權,她是一點兒都不慌,她還有幾個兒女,隻等大姑娘進了京,她就能出來重掌大權了。
可惜,她怎麼都沒想到,木訥老實的大姑娘換了個芯兒。
至於原主的請求……倒是不多,隻有兩個,一個是保護哥哥,另一個則是調查母親死亡的真相。
林煥對當年溫氏死亡之事三緘其口,問多了還會勃然大怒,由此可見溫氏的死有問題。
林煥不是什麼風光霽月的人,本身學識是有的,能叫他放棄科舉一輩子當個普通教書先生,可見當年的事鬨得有多嚴重。
說不定入宮反而是件好事,更方便做任務。
阿沅不排斥做任務,相反,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畢竟隻有做了任務才有積分入賬,才能繼續抽卡啊。
雖說威脅係統也能抽卡,但是吧……阿沅看著那若隱若現的係統麵板,嫌棄的撇撇嘴。
“嘖”
這破係統真沒用!
阿沅到底收了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再把係統給‘玩’死了,以後想再‘劫持’一個統子可就難了。
她這會兒也不著急醒過來,乾脆趁著昏迷研究起了當前世界的背景。
也怨不得原主不想活了,這民間選秀明顯是個坑,乃是當今聖上和太上皇的博弈。
遙想當年,太上皇年少登基,與元後琴瑟和鳴,成婚後便生下了嫡長子,剛會走路便被冊封為太子,奈何元後天不假年,在與太上皇最是情濃時香消玉殞,自此太上皇便將太子捧在手心裡嗬護著長大,當然,這也不妨礙他納妃生子,可誰曾想隨著太子年歲愈大,與太上皇矛盾越盛,終於在前幾年企圖逼宮。
到底太上皇棋高一著,太子兵敗被廢,自刎於太極殿前,而太上皇也受傷不輕,直接麵容有損,雙腿俱廢。
朝堂豈可有這樣有損天家威嚴的天子?
可太上皇又是龍精虎猛的年歲,哪裡就肯這樣退位,於是拉扯數月,最終禪位給年僅十歲的六皇子,也就是當今皇帝。
如今又過數年,皇帝長大,意圖成親親政,太上皇又怎麼可能放權呢?
父子倆博弈的結果就是,皇帝暫且從民間選妃綿延子嗣,至於皇後貴妃之流,由太上皇在勳貴清流中慢慢相看,待看到滿意的,再行大婚。
現在父子倆關係還算平和,隻等著這一批民間秀女入了宮,生下皇帝的長子,就要再起波瀾了。
也就是說,她入宮後,不僅要麵臨著皇帝的不喜,還要防止被太上皇迫害,畢竟太上皇可不願意後宮有孩子出生……尤其太上皇退位後與太妃甄氏又連生兩子,小的那個也有四歲了。
說不定太上皇還打著廢了皇帝,扶持小兒子登基他繼續掌權的主意呢。
“當真是地獄開局啊……”阿沅倒抽一口氣。
她覺得係統給的資料還是有些過於簡潔了。
阿沅開始敲統子腦袋,奈何統子腿長跑得快,隻剩下自動回複:【掛機中ing……】
阿沅:“……”
阿沅氣笑了!
她狠狠磋磨了係統一番,隻見那本就半透明的麵板‘滋啦’閃屏了幾下,才有些氣順的抽離意識,從昏迷狀態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結果就看見床邊坐著個哭的眼淚鼻涕一把的清俊少年。
“妹妹,你可算是醒了。”林瀚哭的眼睛都腫了,他虛握著阿沅的袖子,聲音哽咽地說道:“你彆怕,我已經求了堂兄與堂嫂,若能在名冊送到京城前將名冊截下來,你便不用入宮了。”
堂兄堂嫂?
已經融合原主全部記憶的阿沅這才注意到這對夫妻那熟悉的名字。
林如海,賈敏。
阿沅驟然睜大了眼睛,好家夥,她穿的還是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