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招呼了開來:“快,將你們手上的東西全都放在炕上,記住分開放,彆弄混了。”
“是。”
二人應了一聲,立即動了起來。
抱琴頭一回被委以重任,乾的很是認真,她雖是主子的貼身宮女,但這些日子主子明顯更加親近金姑姑,她也有些著急了。
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將東西放好了。
阿沅便從第一個開始看,抱琴則在旁邊介紹著:“這是王太貴人贈予的金鑲玉纏枝花簪。”
嗯,款式有些舊了,但用料卻很足,炸一炸或者融了都行。
放下後又拿起第二個:“牛太常在的足金手鐲。”
這手鐲就更樸實了,一點兒花紋都沒有,還是個空心的,看來這牛常在日子不富裕啊。
第三個,第四個……一直介紹到第十二個:“這是儲太貴人贈予鴿血紅玉遂手鐲一對。”
儲雲英啊……
“本宮記得,儲雲英如今的位份還用不了這個紅吧。”阿沅用帕子包住手鐲,輕輕捏起放在眼前仔細觀察了片刻,又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
味道還是有些上頭的。
“想必是聖人賞賜之物。”金姑姑也意識到這手鐲可能不對勁了,連忙伸出手來:“主子將鐲子給奴婢拿著吧。”
阿沅將鐲子遞出去後,轉身走到桌子邊淨手:“不會,儲氏膽小,若是聖人賜下的禦賜之物,恐怕不敢拿出來做人情。”
這鐲子很可能是寧壽宮裡高位妃嬪賜給她的,她不過拿來借花獻佛而已。
不過……現在看來,倒有可能歪打正著,逃過一劫了。
回想不久前禦花園中儲雲英的提醒,她懷疑很可能儲雲英已經著了道了……否則又怎會對頤和軒的茶水那般忌憚?
當然,她也沒完全打消對儲雲英的懷疑。
畢竟後宮如戰場,誰都不可信。
挑出一對有問題的鐲子後,阿沅也沒放鬆警惕,又將剩下的全都看了一遍,果然又找出好幾件有問題的東西,皆是玉佩耳環之類的貼身之物。
她沒將東西扔了,也沒入庫,而是丟進了係統倉庫,這些可都是害人的好東西,她得攢著。
又留下一對耳環作為道具,留著晚上演戲用。
入畫抱著兩大托盤的東西去庫房入庫,阿沅則叫人在院子樹蔭下擺了躺椅,這一早上可把她累壞了,剛躺下司棋就端著幾樣點心來了。
她是個老實性子,自從管了小廚房後,便日日泡在了裡麵,每天都想著法子研發點心,就指望著自家主子能吃上一口順口的點心。
“主子,奴婢做了您愛吃白玉糕。”
阿沅早膳用的少,這會兒也餓了,捏了一塊小口的吃著,司棋又趕忙去泡茶,白玉糕吃多了容易膩,得用茶水解膩才行。
抱琴站在一旁給阿沅打扇:“主子,這些東西都有問題,咱們該怎麼處理?”
雖說金姑姑將那幾樣東西給藏了起來,可到底都是有問題的,萬一對主子有影響呢?
抱琴怎麼想怎麼覺得不靠譜。
待書提議道:“主子,不若咱們將此事稟告陛下?”
阿沅搖搖頭,抿了口茶水將口中糕點咽下去才說道:“狀肯定是要告的。”隻看怎麼告了。
抱琴與待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見了疑惑。
阿沅也不解釋,吃完了點心就靠在躺椅上看書,午膳後還睡了個愜意的下午覺,一直到晚上皇帝來了,抱琴才發現,自家主子竟將耳環換成了那一對有問題的。
水琮從早上起就有些擔心阿沅。
在他心目中,寧壽宮那一群女人皆是會吃人的,一旦被盯上了,不小心就會屍骨無存。
所以他一來就拉著阿沅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見她真的沒事這才鬆了口氣:“日後無事便不要往寧壽宮去了。”
“太妃娘娘召見,婢妾豈有不尊的道理。”阿沅歎息,隻覺得這皇帝說的都是廢話。
水琮蹙眉,心中煩悶極了。
那甄氏不過是個太妃,當真拿自己當太後了?
阿沅見他不高興,拉著他的袖子搖了搖,語氣也是嬌滴滴地撒著嬌:“陛下,婢妾一定會小心侍奉,絕不惹娘娘生氣,婢妾也不想讓陛下為難嘛。”
水琮見她滿麵天真,儼然並不知曉那些女人的可怖。
突然,他目色一凝,視線鎖定在阿沅的耳朵上。
隻見原本瑩白如玉的耳垂此時已經紅腫了起來,而且那麼紅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到了林貴人的脖子上。
林貴人皮膚白,這抹紅就顯得格外的刺眼。
“來人,傳太醫——”
顯然,這抹紅出現的太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