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解救她的那個男人。
楚辭帶來了禮物,一罐奶粉,一罐麥乳精,一個水果罐頭,一包大白兔奶糖。
雲浣浣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饞的不行。“謝謝哈。”這人怪好的,還知道帶禮物。
不是她饞,而是肚子沒有油水,看什麼都想吃。
她忍不住拆了一顆奶糖,香甜的味道在嘴裡化開,心情瞬間愉悅起來,眉眼彎彎,如一彎新月。
楚辭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她十六歲了,但瘦弱的像十三四歲,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小小一坨,渾身是傷,看著可憐兮兮的。
他將軍官證遞過去,“我叫楚辭,是一名軍人,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雲浣浣等的就是他,他的應變能力,身手,氣質都不俗,明顯不是普通人,她需要這麼一個助力。
“你救過我,我相信你。”
這也是楚辭親自跑一趟的原因,她不信任彆人,但會信任解救她的軍人。
他拿起病曆看了幾眼,觸目驚心的傷情報告讓他微微蹙眉,不光有新傷,還有陳年舊傷,這江家人真不是東西。
難怪,她懷疑自己不是江家親生的。
“你怎麼確定江建國夫妻是間諜?”
雲浣浣一雙烏黑的眼睛微閃,“我不確定。”
楚辭愣住了,“什麼?”騙人?她的膽子這麼大?
雲浣浣躺著不動,但哪哪都疼,疼的她想罵人,想撕了江家人。
“發現疑點,如實向有關部門舉報,確保國家安全,這是每一個華國人的義務。”
“抽絲剝繭,順藤摸瓜,大膽求證,這是執法部門的責任。”
這一番話理直氣壯,沒有半點毛病。
老百姓哪有什麼本事查間諜,彆添亂了。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乾。
楚辭沉默了,大道理都被她說了,不管結果如何,她都沒有責任,已經事先撇的乾乾淨淨。
她發現疑點向國家舉報,沒問題。
“你不像是一個沒讀過書的。”
心思縝密,說話條理清晰,機敏聰慧讓人心驚。
雲浣浣前世活的太累,顧忌太多,最後還不是噶了?
這一世她怎麼痛快怎麼來,活的任性恣意,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主打一個自己開心就好。
“我天生聰明,過目不忘,學習能力強,江家姐弟蠢笨如豬,背十幾遍都背不下來的課文,我聽一遍就能記下來,還能舉一反三。”
“以前是沒有機會展現,現在嘛……”
她沒有說下去,但楚辭腦補全了,在閉塞的農村,從小被虐待被壓製的情況下,連呼吸都是錯,她能做的隻有自保。
“具體說說。”
雲浣浣略一沉吟,整理思緒,“十年前,一個身著軍裝的女人前來帶走了我二姐江紅月,說那是軍中高官流落在外麵的女兒,從那時起江家頓頓吃大米飯,送孩子們去上學……”
那時原主年紀很小,但對此事印象深刻,一是稀奇,二是,那天吃了一大碗紅薯飯,這是生平第一次吃飽,也是唯一的一次。
“關鍵是,江紅月和我是雙胞胎,待遇卻天差地彆,她是父母手中的寶,我是什麼人都能踩一腳的草。”
楚辭敏感的意識到關鍵點,“你是說,弄錯了?”
雲浣浣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果然是聰明人,立馬聽出她話裡未儘之意。
“不好說,查查吧。”
楚辭不敢小看任何人,尤其是眼前的小姑娘,七竅玲瓏心,心思深不可測。
“你是借助我的手查清你的身世之謎?若不是間諜……”
“たわけもの。”
楚辭猛的回頭,不敢置信的問,“你再說一遍。”
這是日語,意思是蠢材。
雲浣浣說了半天話,有點累了,打了個嗬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懂,這是我小時候無意從江建國那裡偷聽來的。”
楚辭神色緊繃,心思飛轉,“你沒聽錯?”
過了十年還記得這麼清楚,這是正常人嗎?
她豈止是過目不忘,有可能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時間久遠,可能我聽錯了吧。”雲浣浣說的很不負任,她年紀小嘛,還是個孩子,對她要求彆太高。
楚辭沒忍住瞪了她一眼,這真真假假的,心眼子怎麼這麼多?
但,會日語,軍屬,身世之謎……這幾者結合起來,如同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壓在楚辭的心口。
牽扯到部隊,怎麼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說說那個軍裝女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