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們能不能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就看你敢不敢拚博。”
之前國人永遠隻穿藍黑灰綠,改革開放後,大家壓抑多年的愛美之心一下子爆發,掀起了一股服裝時尚風,市場已經出現井噴之勢,這就是一個風口。
於素芬全身熱血沸騰,內心的欲望被勾起來,蠢蠢欲動,“可,剛剛開放,我怕政策會變動……”
這也是一個問題,雲浣浣想了想,“實在害怕,就掛在街道名下,以集體的名義招一些回城知青乾活,每年交點錢,又幫著街道解決了知青找工作難的問題,為維持治安做出了貢獻,這算是雙贏。”
“先知先覺吃肉,後知後覺喝湯。”
還能這樣?於素芬格外心動,街道有自己人,這事不難辦。
這兩年回城知青多了起來,很多找不到工作,治安就亂了,有關方麵很是著急,如果能幫著解決一批知青的工作,那是求之不得。
確實是個好主意。
“可我沒有盤下庫存的本錢。”
雲浣浣張了張嘴,本想說去銀行借貸,但她不是很了解這個時代的銀行體係,等有空了研究一下。
“你跟親戚朋友借,答應給三分利。”重利之下,誰能抵擋得住誘惑?“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於素芬腦子亂哄哄的,“浣浣,你怎麼懂這麼多?”
雲浣浣眉眼彎彎,很不要臉的表示,“天生的,或許我祖先有驚世之才吧。”
於素芬:……
雲浣浣拋出點子就不管了,端看於素芬怎麼抉擇,路就在腳下,就看能不能抓住機會。
“啊,芬姐,拜托你有空去圖書館,幫我借幾本服裝設計,會計,管理之類的書,我要好好學習,爭取比彆人懂的更多。”
於素芬:這還讓不讓彆人活了?
……
“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來。”
年輕男子走進來,高大挺拔的身姿很有震懾力。
雲浣浣隨手將書放在身側,輕輕按住床鋪,半坐起來。“楚同誌,你來了。”
楚辭打量了幾眼,女孩子氣色好多了,小臉也多了點肉。
“三丫……”
“叫我的新名字,浣浣。”她實在受不了彆人叫她三丫。
楚辭的視線落在翻開的書籍,那一頁有首詩。
石窟泉流靜,秋登山氣深。彩禽鳴紫澗,鉉鹿下蒼岑。浣浣清人目,冷冷醫國心。誰將此丹藥,散作傳岩霖。注(1)
雲浣浣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明朝劉希契的詩,我很喜歡。”
浣浣清人目,泠泠醫國心。楚辭默默咀嚼這句話,有點意思,“浣浣,雲浣浣,很適合你。”
“雲?”
楚辭冷不防爆出真相,“經查,你的親生父親是XX軍區的雲國棟團長。”
雲浣浣:……真是巧了。
“團長算什麼軍中高官?那吹牛的女人是誰?”
楚辭嘴角直抽抽,這是正常人的反應嗎?但一想到她的真實本性,也不奇怪了。
“雲團長的夫人,林珍。”
雲浣浣嗬嗬一笑,笑的意味深長,“所以,這是後娶的?”
“是。”楚辭又一次震驚她的敏銳,落葉知秋,這樣的女孩子居然被壓製了十幾年,好可惜。
不過,她一脫困就乾翻了江家,算是一報還一報。
“對了,季梅是土生土長的村婦,一輩子沒有出過遠門,不過,江建國有一段經曆說不清楚。”
雲浣浣立馬來了精神,喲喲,難道真是間諜?“快說說。”
“他小時候在省城藥鋪當學徒,那家藥鋪的老板是R本人,關鍵是,他故意隱瞞了那段曆史。”
好家夥,居然挖出這麼一段,雲浣浣不禁樂了,哈哈哈,刺激。“那,他是間諜嗎?”
“曆史悠久,又是戰亂動蕩時期,很多人證物證都消失了,他又死活不承認,隻說是害怕才隱瞞經曆。所以,隻能以拐賣人口罪虐待罪論,判了五年,季梅兩年。”
是不是間諜,不好說。
但,雲浣浣不是江家的親生女兒,那虐待罪,拐賣人口罪就成立了。
這一切都在雲浣浣的算計中吧?楚辭的心又懸了起來,聰明人太容易走上歧路。
她的報複心也很重,有點危險。
才五年?判的不重啊,不知道裡麵還有沒有隱情。不過,江家完了,三代都彆想翻身。
浣浣心底的一股鬱氣全消,渾身輕鬆。
“我是怎麼落到他們手裡的?”
楚辭不動聲色的打量她,“江建國說是路上撿的,季梅說你是江建國外麵帶回來的,她還以為是他跟外麵的女人生的野種,所以才故意虐待你。”
“嗬嗬,騙人的鬼話。”雲浣浣嗤之以鼻,但同時,更多的疑團湧上心頭。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原主的親生母親還活著嗎?為什麼是繼妻林珍在尋找?
楚辭見她臉色變來變去,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你就不想問問,他們當年是怎麼冒名頂替成功的?”
雲浣浣嘴角微曬,說出一句駭人聽聞的話,如一顆重磅炸彈在室內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