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機床廠,有幾千名的員工,每天都很熱鬨。
員工們最關心的一個話題,就是那個又破又貴的機床。
“這機床到底能不能修?要是不能,花出去的錢全浪費了。”
“當初就不該花巨款買機床,一點都不好用。”
“誰說不是呢,我想想就心疼,幾十萬美金呢,全打水漂了。”
“噓,彆說了,宋廠長來了。”
宋廠長全聽到了,臉色很難看,他當初排除眾議,一力主導購買機床,結果搞成這樣,他比誰都沮喪難過。
他是真的希望國家能引入先進技術,不求趕上歐美,隻求不要被拉下太多。
可,誰知道對方坑了他們,技術留了一手,機床有問題,三個月修一次,每次都要花大價錢請國外原廠的技術員,這開銷太大了。
問題是,現在不上不下,進退兩難,哎。
他看向幾個技術員,“你們還是不會修這機床?”
廠裡的技術員小金苦笑,“看不懂,偷師也偷不到,他們維修時把我們都趕出去。”
防成這樣,還能說什麼?
眾人無聲的歎氣,花大價錢買了東西還得受氣,好憋屈。
忽然,外麵一陣騷動,“來了,麥克他們來了。”
“總算吃飽喝足回來了,這次總能修了吧,咦,他們的臉怎麼了?”
麥克一進來就鼻孔朝天,不可一世,“趕緊把事情辦了,我們還急著回國呢。”
宋廠長見進來這麼多人,愣住了。
等宋廠長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目瞪口呆,“啥?打賭?這不是亂來嗎?怎麼能拿這麼金貴的機床打賭?弄壞了誰賠?”
高師長淡淡的道,“活馬就當死馬醫,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再說了,萬一升級成功了呢?”
宋廠長視線落在那個一進來就站在機床邊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才幾歲啊,怎麼可能懂這些?肯定成不了。”
高師長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傻?麥克他們贏了,就行。”
這人的腦子就是不好使,才中了對方的套圈,但凡聰明點,也不至於被坑的這麼慘。
宋廠長愣住了,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對對,你說的對。”
沒錯,麥克贏了,最起碼能修好,還能修正故意篡改的數據,儘量少壞少維護。
這也是有關部門願意簽字的原因之一,最起碼有個保底。
“但,我心裡憋屈。”
高師長也憋屈,自身不夠強大,求人的姿態是不好看,但怎麼辦呢?
“憋著吧,誰讓我國的技術落後呢,哎。”
算了,都這樣了,就賭一把,宋廠長揚聲問道,“誰先來? ”
麥克眼珠一轉,“女士優先。”
他篤定雲浣浣不行,先給她一點難堪瞧瞧。
雲浣浣圍著機床打轉,已經看明白了,這是一台1962年研發出來的數控機床,如今已經淘汰,國外已經進化到了開放式數控機床這一代。
在她看來,這已經是該進陳列室的老古董。
這一款機床還蠻有名的,在教材上,作為實例詳細解析,隻要學過數控機床的都知道。
“你們先來,一起上吧。”
她不僅要贏,還要贏的漂亮。
她退後幾步,將舞台讓給麥克他們表演,自己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麥克環視四周,手指著幾個機床廠的技術員,“雜閒人等都退出去,尤其是這些人,這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
被他點名的技術員們滿麵通紅,可惡,又被羞辱了。
但,在麥克的堅持下,技術人員都退出去,隻留下相關人員。
為了贏,麥克一行人使出了渾身解數,不再藏著掖著,花了半天時間終於將機床修好了,還修正了一些數據
看著機床正常運作起來,還比以往更流暢,眾人情不自禁露出笑容,謝天謝地,總算好了。
“我們贏了。”麥克大聲歡呼,興奮的滿麵通紅,兩萬美金在朝他們招手。
“就這?”一道清冷的聲音,“我說的是升級,不僅僅是修好。”
雲浣浣一臉的匪夷所思,不是吧?
宋廠長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了心氣,“更流暢了還挑什麼?你一個小姑娘不懂技術升級意味著什麼……”
他巴拉巴拉的解釋,技術升級有多難,要花大把的時間精力和金錢,不是說說而已。
麥克臉上掛著囂張的笑,“什麼時候把錢給我們?”
高師長眉頭緊皺,其他人麵麵相覷。
雲浣浣不禁氣笑了,“我還沒有比,何來的輸贏?”
宋廠長輕輕歎了一口氣,“小姑娘,若是弄壞了機床,得不償失。你就認輸吧,我們廠裡給你發五百塊補貼。”
弄壞了,這些洋鬼子肯定不會修的。
張紅民小心翼翼的勸道,“雲浣浣,要不,就這樣吧。”
他們被折騰怕了,再也不敢輕易嘗試。
雲浣浣失望的看著他們,冷冷的問,“所以,大家就任由洋鬼子騎在我們頭上叫囂,罵我們華國人沒用,是廢物?”
如一巴掌打在他們臉上,張紅民麵紅耳赤,“隻是暫時的,等我們將來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