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桃紅唇微張,“你沒走?”
“大晚上的去哪裡?”男人拿眼梢睨她一眼,仿佛她問了個極蠢的問題。
“……”
這麼大的彆墅裡當然不止一個浴室,原來他隻是去彆的浴室裡洗澡了……
可是他不是長住酒店嗎,那乾嘛不回酒店去啊……
當然姬桃隻敢想想,彆墅是他的,要滾也是她滾。
司紹廷站在床邊,眸光掃過她身上的睡衣。
她跪坐著,很難不注意到睡褲的後麵,整個圓翹的臀部上,印著一個碩大的金元寶。
姬桃默默地把屁股往旁邊挪了挪,“……這叫有一腚的經濟實力。”
司紹廷眉頭跳了跳,並不想知道這醜東西是誰設計又是誰批準上市的。
眼看男人長腿一抬就要上床,姬桃連滾帶爬地從另一側滾了下去,“你、你睡吧,我去彆的房間睡。”
說著腳步飛快朝外走。
男人連眼皮都沒掀一下,更沒有阻攔她的意思。姬桃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她最壞的預想莫過於他獸性大發,然後深夜豪宅裡……
她逃,他追,他們展開PK。
最後她慘被抓住,醬醬釀釀。
…………
不到半小時後,姬桃又灰溜溜地回到了主臥。
彆墅裡當然不止一個臥室,也不止一張床。
但彆的床上都沒有被子。而且到處都沒有找到多餘的被子。
她之前怎麼就沒留意到這房子裡的含被量這麼低呢……
入夜氣溫直降,彆的臥室不知怎麼都冷嗖嗖的,不像主臥的溫度適宜。她試著躺了幾分鐘就受不了了,不蓋被子睡一晚,肯定要生病,明天的麵試就完蛋了。
臥室的主燈關掉了,壁燈光線柔和。俊美的男人慵懶地倚在床頭看文件,一條長腿隨意地舒展,另一條腿半支著。
從文件中抬起眼眸,眸光淡淡掠過來,嗓音慵淡,“怎麼,睡不著?”
“……”
“彆的房間沒有被子。”姬桃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我還是睡在這兒吧,就是……呃,有件事情我需要先知會你。”
司紹廷挑起眉梢,女人垂著眼睫,玉白的纖指攪成一團,軟糯的嗓音清甜,“我很早就跟我媽媽分床睡了,因為她嫌我睡相太差。”
抬眸飛快地瞄他一眼,“去年我還把人一腳踹下床,胳膊摔脫臼了。”
倒黴蛋李淞夏,非要不信邪,搞什麼閨蜜抵足夜話,結果直接被足抵飛了……
司紹廷想起去年年底,司景齊的手臂脫臼,說是打球的時候傷的,還企圖作為借口推遲訂婚儀式。
他的臉色倏然沉冷了下來,眼神淡漠的提醒她,“你現在是司太太,不管什麼心思都給我好好收起來。我不在意,但不允許,懂了嗎?”
溫度好像驟降了幾度,男人英俊的臉龐冷峻逼人。姬桃似懂非懂,他不在意她睡相差,但不允許她把他踹下床?
那真是多慮了,她腿功再好也很難把一個快一米九的ATM踹下去……吧?
“我懂了。”反正他有真愛,剛才把她看光了也沒什麼反應,應該挺安全的……姬桃拎起被角,小心翼翼地挨著床沿躺下。
床很大,中間再躺幾個人都沒問題。
鼻息間隱隱嗅到男人身上的氣息,清冽好聞。姬桃想要保持警覺,可是今天在緊迫感的驅使下,她練功的時間長了點,躺下方覺疲憊不堪。
而且給超級有錢人睡的床真的好舒服,就像床墊裡住著一隻水猴子,一把將她的靈魂都拉沉進去了……
司紹廷麵無表情,看著女人安靜的睡顏。
黑色的長發披散在枕頭上,麵容恬靜,呼吸均勻。
這才幾分鐘,居然就睡著了。她是豬嗎?
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藍色天鵝絨小錦盒,手指隨意地把玩著。
這趟在南非機緣巧合,碰上一顆不錯的鑽石,看見的瞬間腦海裡不知怎麼,倏然浮現出她素手握著簽字筆,在紙上簽名的模樣,隻覺得這顆閃亮的小石頭就合該待在她纖細漂亮的手指上。
幽沉的眸光盯著那張嬌憨恬靜的臉蛋,半晌,他將錦盒丟回床頭櫃上,抬手關了燈。
…………
“啪!”
響聲清脆,落在臉上的痛感讓司紹廷驚醒。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眸,他花了幾秒鐘,才在黑暗中看清眼前的是什麼。
那是一隻瑩白小巧的腳丫子。
他額角跳了跳,大手攥住女人細細的腳腕。
她的半邊身子睡得挺正常,一條細直的長腿卻向側方高高踢起,白嫩柔膩的腳底不客氣地抵在他的臉上。
貴公子出身的男人,人生第一次被打臉,還是被腳底板打的。
而且這不是今晚第一次被她踢醒了。
黑暗中,男人沉著一張俊臉。想到什麼,忽然勾唇輕笑了一下,下了床,扯過掛在衣帽架上的領帶。
*****
霞光初照,生物鐘一如既往地早早將姬桃喚醒。
迷迷瞪瞪的習慣性抬腿想先搬個腿,卻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她的腿怎麼抬不起來?
姬桃睜開眼睛,朦朧退去,悚然意識到自己當下的狀況——
她的兩條纖細的手腕,被一條領帶束縛著,綁在床頭。腳腕綁在床尾。
“……司紹廷!!”姬桃尖叫出聲。
麵容俊美身形頎長的男人從浴室走出來,已然洗漱換完衣服,上身是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襯衫,西裝褲筆挺得一絲不苟,優雅又矜貴。
俊臉溫淡,慢條斯理的開腔,“司太太叫我?”
“你……你是變態嗎!”姬桃掙紮著想解開手腕上的領帶,越慌卻越是解不開,“你乾嘛綁著我!”
“哪裡變態了?”司紹廷不緊不慢地靠在門框上,眉梢挑得很高,一雙鳳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薄唇勾著笑,語氣低沉懶散。
“昨晚不是跟著小黃歌扭得很起勁麼?那句歌詞是什麼來著,tie me up like I'm surprised——捆綁遊戲,怎麼樣,夠不夠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