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雍王妃把所有人的神色儘收眼底,用帕子遮了遮鼻子,掩蓋微微勾起的嘴角。
她就說方氏蹦噠不了多久,有張好臉皮卻不夠腦子,就作吧,要不是有個胎兒,王爺都不想搭理她了。
“把側妃拉開,賜座。”雍王淡淡地吩咐,也沒有見他安慰方側妃。
“王爺。”方側妃不甘地喊了一聲。
“注意分寸。”雍王暼了她一眼,隨後望向地上頭發散亂,衣衫不整的劉侍妾,眼神明顯閃過一抹厭惡,他手指著她,聲如寒冰那般刺骨,問道:“劉氏,本王待你不薄,為何要做謀害王府子嗣的事?”
“不薄?”劉侍妾淒苦一笑,目光空洞地開始回憶往昔,“妾身記得,進府伺候王爺的那一年,與王爺紅袖添香,王爺最喜愛妾身彈琴,便日日來聽。可後來,王府裡多了通房、侍妾,王爺就少來妾身院子裡。”
“那個時候,妾身不怨的,因為妾身有了敏姐兒,直到一年前,側妃進府了,王妃也跟著進府了,王爺就再沒來看過妾身,尤其是方側妃有孕後,王爺隻顧著她的孩子,卻從未想過敏姐兒,兩個月前,敏姐兒高燒不退,她拉著妾身的手問父王在哪裡,妾身如何能回答她,父王在方側妃的院中,陪著你的弟弟妹妹!”
劉侍妾泣涕漣漣,到最後哀痛到不能自已,她抬頭,覺著豐神俊朗讓她年少心動的王爺變得如此陌生,聽著她這些剖心的話,他居然無動於衷。
雍王覺得荒謬,挑眉問她,“你的身份是什麼?敏姐兒的身份又是什麼?你是侍妾,怎敢與王妃側妃相比?”
當然,倘若敏姐兒是個男孩,他或許會多看幾眼,也不至於幾個月都不踏入劉侍妾的院落中。
劉侍妾瞪大眼睛,似是沒想到對她似水柔情過的男人如此絕情,她便罷了,到底卑微,但是敏姐兒可是他的女兒!
雍王妃歎氣,問道:“所以你就謀害方側妃,是嗎?”
事情敗露,劉侍妾也不想掙紮,回答道:“是,妾身想著,方側妃的胎兒沒有了,王爺就能多來看看敏姐兒。”
“你這樣,讓敏姐兒以後如何自處?”雍王妃覺得劉侍妾簡直蠢透了,明明有了敏姐兒,下半輩子也有所依靠了,偏偏腦子不靈光,謀害王府的子嗣,這個罪基本保不了她的。
她沒了,還連累敏姐兒讓王爺不喜,本就是庶女,還不得喜愛,以後敏姐兒又沒有了生母的照料,過的如何還未可知呢。
聽到自己的女兒,劉侍妾膝行上前,兩隻手抓住雍王的靴子,祈求道:“王爺,這一切都是妾身的錯,不關敏姐兒的事,敏姐兒還小,她不知情的,還望王爺能憐惜敏姐兒,妾身哪怕是死,也心甘情願啊!”
“劉侍妾,心思不正加害子嗣,賜毒酒自儘。”雍王看也不看劉侍妾,轉頭與王妃對視,慢慢地說道:“至於敏姐兒……”
這就是讓王妃出主意的意思了。
雍王妃提議,“敏姐兒還小,想來也是能養好,不會沾染了生母的惡毒和不安分,後院中有的是沒有孩子的侍妾,王爺不如選一個,讓她好好照顧著。”
“等敏姐兒長大了,也就把她當作生母一般了。”
雍王點點頭,思索一番就說道:“傳本王命令,敏姐兒交由蘇侍妾撫養,以後,蘇侍妾便是敏姐兒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