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們的工作正好結束,晚上部裡跟當地的政府一起給他們組織了一個放鬆的酒會,通知他們這幾個翻譯官可參加可不參加。
沈雪妮決定就不去了,外麵天太冷,她不想外出。
“你晚上出去嗎?”耳機裡的錄音聽到最後一些無關緊要的收尾時,沈雪妮想起這件事,問滕麗華道。
“不去,明天就回國了,不想動,累著了。”滕麗華懶洋洋的回答,“而且外麵凍得要命,又下大雪了。”
前幾天可謂是高強度的同聲傳譯工作可把滕麗華折磨得不輕,她不想出去遭罪。
這賓館的水龍頭打開,流出的熱水時好時壞,住進來後想好好洗個頭都不方便。
滕麗華新燙的泡麵頭在這座不凍港被凍得像刺蝟的毛,一撮撮的豎立,硬梆梆的,就這形象,還怎麼出去參加酒會,結識新朋友呢。
“我也不出去,就在賓館休息好了,我還有本書沒看完。”沈雪妮說出自己今晚的打算。出差任務結束,她想看本文學小說做放鬆。
“對了,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我們中國的女明星了,還是一線頂流哦。”滕麗華說完他們自己的事,轉而跟沈雪妮聊起一些輕鬆八卦。
“是嗎?”沈雪妮拿鋼筆在筆記本上寫下最後的幾個語法表達要點,摘掉耳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她對追星沒興趣。
“是來拍電影的。”滕麗華揣測道,“應該要拍摩爾曼斯克的極光吧,不然來這鬼地方乾嘛。”
沈雪妮不追星,也很少上網看娛樂圈八卦,對女明星拍電影什麼的完全不好奇,她不再接話。
馬上要臨晚餐時間,她下床整理衣裙跟臉妝,準備跟滕麗華下樓去餐廳吃飯。
她們是翻譯官,去公共場合,言行舉止都要多注意自身形象,現在在國外,沈雪妮更在乎個人儀表。
她們住在最高的十二樓,對麵的房間一直是空的。樓道裡很安靜,從門縫邊傳來稀疏朦朧的燈光。
一片寂靜裡,許久沒得到回應,“你怎麼不問我是哪個女明星?”滕麗華不滿怎麼沈仙女又不接她的話。
“反正我又不追星。你說了我應該也不知道是哪個。”沈雪妮聳聳肩,漠然道。
賓館不大,房間也不大,標準間裡有兩張床,連帶一個有淋浴房的浴室。
沈雪妮對著浴室洗手台前的鏡子而站,整理自己的妝容,重新在質地嬌嫩的唇瓣上描了一次豆沙色的口紅。
她天生皮膚瑩潤白膩,身穿一件凸顯身體線條的月白金絲繡滑緞旗袍,小巧的耳垂邊戴掛兩隻水滴型流蘇翡翠耳環,綠瑩瑩的通透,襯得她的一雙杏眼嫵媚多情的水靈。
玲瓏有致的高挑身段被那件掐腰旗袍緊裹,的確是典型的柔媚江南美人形象。
滕麗華望著仙女美人的純情臉跟細腰,一麵羨慕,一麵不放棄的跟她說八卦。
“是官曉啊!”
沈雪妮對內娛並不曾做研究,不過,對這個官曉倒是很有印象。
一是因為官曉太紅了,她的名字家喻戶曉;二是因為官曉好像一直跟餘澤懷他們那幫人走得很近。
從大學時代開始,餘澤懷身邊就不斷的出現一窩蜂的女網紅,女歌手,女演員,女明星。
他大學上的國內王牌航校的飛行技術專業,是飛行員學員,本就生得高大俊酷,因為專業的野痞濾鏡以及個人的肆意作風,還有他那不可細說的矜貴家世背景,整日被一群花蝴蝶主動又熱情的簇擁。
從大一開始,好多女生到他訓練的操場上看他做體能訓練,給他送小禮物,遞情書,毫不掩飾的要倒追他,跟他好。
他不主動也不拒絕,就那麼跟她們耗著,從來不跟她們玩正經。
一路到頭,他身邊跟他曖昧的女生不停的在換,把沈雪妮都看迷了眼。
現在,到這會兒,這情形似乎還是完全沒有改變。
紈絝公子哥喜歡漂亮女人們花枝招展的像蝴蝶一樣在他麵前翻飛,他呢,一直是散漫不羈的姿態,偶爾興致來了,就帶著她們一起攪弄風月也無妨。
反正這日子活一天,就是少一天,活得快活些,總是好的。
在沈雪妮用自己的習慣性視角,怔怔又悶悶的想著餘澤懷跟官曉有來往的時候,滕麗華嘴碎的說起適才偶然遇見官曉最值得點評的點:
“官曉是跟一個長得特彆帥的男人走進來的,一起住了我們住的這間賓館。那個男的好像姓餘,之前老有人扒官曉背後有背景不可說的金主,說這個餘姓金主的姐姐在國內開著好幾間娛樂公司,而金主在做金融投行跟國際掮客,輕輕動根手指,就能日進鬥金,有錢得不得了。而且啊,金主家裡在金陵古都幾代簪纓。”
說到這兒,滕麗華咽了口口水,激動的提高音量道:“應該就是我剛親眼看見的這個男人,牛逼炸天的矜貴世家子弟啊!你沒看見,那男的身材跟氣質有多絕,配上一張絕世渣男臉,我剛才就在酒店大堂偷瞄了幾眼,我魂都被勾沒了!”
已經補完口紅,在往手上搽護手霜的沈雪妮聞言,手裡動作一頓,心中跟著猛然一顫,怕真的是餘澤懷跟那個女明星一起住進了這間賓館。
要是等會兒男人跟她碰上了怎麼辦。
他們要當著彆人相認打招呼嗎。
這賓館裡現在住了那麼多沈雪妮的同事跟領導。
他們之中,很少有人知道沈雪妮結婚了。
而她的丈夫,就是這個矜貴世家子弟,餘澤懷。